枢说。
“你要和姓谢的那个小伙子好吗?”庄女士问。
程枢已经没有刚才的紧张,黑暗让他可以和他妈妈像朋友一样聊天,他说:“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的心已经动摇了,年轻人的爱情,总是很盲目。你还很爱他,是不是?”虽然就和谢禁接触了两个小时,但庄女士目光如炬,看得出谢禁的魅力,自己儿子这么单纯,没在男人堆里见过什么世面,肯定很容易就被他吸引,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程枢嗫嚅道:“嗯。”
庄女士失笑道:“我又不会限制你,你要是喜欢他,和他谈恋爱就是了,我不会限制你,甚至不会过问。”
程枢心里软软的,他妈妈能够这么好,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过银河系了。
“但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太多安全感,我有点怕他。”程枢说。
庄女士一笑:“他有什么可怕。”
程枢说:“不知道,他有时候会很凶。”
“你们有打过架?要是他对你动过手,这种人有暴力倾向,是决不能在一起的。”庄女士认真道。
程枢愣了一下,谢禁有对他动过手吗,其实不算吧。程枢想到他打他屁股那一回,虽说是打,但其实更多的确只像是情趣,因为程枢知道他没有真正用力,拍他几巴掌就算了,之后还给他搽了药,又安慰他,程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说:“没有。我今天真是自己摔的,我一下子踏了四级台阶,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你这是故意为他说话,你刚才停顿那么久,肯定想到他欺负过你的事了。”
庄女士真会分析,程枢马上就紧张了,庄女士接着就笑道:“不过你们相处的事,我可不管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要懂得判断。其实小谢压得住你,也没什么不好,慢慢你就知道反抗他的权威了,即使你们以后分开,这对你也有好处,你能被他抬高眼光,下次就知道怎么挑更好的男人。”
程枢听得目瞪口呆,心想他妈妈都在教他些什么,会有比谢禁更好的人?他难以置信,话不经过大脑便说:“妈妈,你这么说,你以前真对那个康院长有过感情吗?”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了,或者说,他心底深处,其实一直介怀这件事?作为一个儿子,对于母亲的事,他根本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豁达吗?
他以为庄女士会生气,没想到她却笑了,说:“要说感情,真的崇拜过他,因为他是个很有能力魄力和进取心的人,见识广博,说话也幽默,很能逗人开心,比你爸爸那个呆子不知道好多少,你爸除了让我生气,没让我开心过几次。不过,我可是很自恋的人,怎么会因为他就对不住自己,对不住你爸爸,对不住儿子呢。没有人能让我违背自己的心意。他也一样。之前很崇拜他,不过他居然真的想潜规则我,我就很生气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对他说,他那么做,完全毁了我心里的偶像,我很厌恶他。”
程枢听得几乎张大了嘴,他妈妈的八卦居然是这样的。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你爸爸死了之后,他又找过我一次,我说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要是他再逼我,我就让他也家破人亡,他就不敢了。人是拥有越多,就越怕失去的。你看咱们家没什么东西,我从不担心有贼进家门。”庄女士很轻松地说。
程枢愕然道:“妈,你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宝贝啊,你要是出事,怎么办呢?”
“你真是嘴巴甜,你爸就没有你这么会说话。我看你遗传我更多一些。”庄女士打趣儿子。
程枢:“……”
第二十八章
庄女士和程枢刚起床不久,房门就被敲响了,庄女士去开了门,谢禁站在门外,说:“阿姨,早。程枢起床了吗,他脚受伤,行动不方便,我过来帮忙。”
庄女士态度全然没有了前一晚的尖锐,让他进了屋。
程枢金鸡独立站在洗手间里洗漱,谢禁进去扶他,程枢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明明昨天还气得不行,一天过去,他就又心疼他了,真他妈操蛋啊。
程枢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自己。
但却依然有着感动。
他知道谢禁特别爱睡懒觉,八点以前,他很难起床,但此时才六点过点,他居然真来了。
谢禁扶着他:“我叫了早饭,一会儿就会送来,我们吃了早饭再走。”
程枢昨天就吃了半个西瓜,此时已经饿了,加上他不那么生谢禁的气了,饥饿便占据了上风,听闻有早饭,自然就打起了精神,问:“是什么早饭?”
“外面有家港式早茶店,是早茶。”
程枢“哦”了一声,刷完牙又洗脸刮胡子,其实他毛发不浓密,胡子生长也慢,一向是一周才刮一次,这一天不刮也没什么,但庄女士把他的剃须刀拿出来放好在了洗手台上,他当然就要使用,不然太对不住妈妈的心意了。
谢禁扶着他的背,程枢不好动作,谢禁便接了他手里的剃须刀,专注地为他刮胡子,程枢垂着眼皮偷偷盯着谢禁的脸,心已经不受控制地沉沦了。
谢禁为他刮好后,将剃须刀放下,拿了毛巾为他擦脸,看庄女士一直没出现,就在程枢耳边小声说:“宝贝,别生气了,咱们有事都好好说,嗯?”
程枢不应,撑着身体,想抹点须后水,谢禁赶紧倒了水为他搽脸,故意亲了他的耳朵两下。
程枢想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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