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躺在保温箱里输各种营养液。
而原本就体质特殊,根本没有时间静养的夏真在生产时大出血,昏迷了五天。
夏真……是真的彻底失望了吧。
“小真,我求你别这样看着我……”陆靖易的脸埋在手掌里,渐渐发出类似受伤一样的呜咽,“你原谅我……”
可是,现在的他要怎样表达,夏真才会相信?
“陆先生,你不要这样。”夏真失笑,“你现在不过是觉得愧疚……可是你根本不必。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留下的,你并不知道,所以根本和你没有关系。你今后如果想要来看他,我随时都欢迎。”
在夏真看来,陆靖易的失态不过是因为发现自己如此艰难的生下了他的孩子这个事实。
可是一时的愧疚同情能换来什么?而他也不需要陆靖易的愧疚和同情。
陆靖易狼狈的扒了一把脸:“小真,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是因为同情和歉疚才留在这里的。你在手术的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以前都是我错了……小真,我真的害怕你会离开我。你原谅我,我爱你,小真。”
夏真却好像是越来越冷静,整个人简直像是被层层寒冰包裹一般,听了他的话微笑:“陆先生,你真的好会骗人,你也会知道爱是什么吗。如果是以前的我,听了不知有多感动……”
他又垂下眼,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那才是陆靖易熟悉的夏真,笑容又温暖又甜蜜,看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一如许久前看着自己时的依恋。
陆靖易忽然很害怕夏真继续说下去,夏真的语气太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太残忍。
可是夏真确认婴儿已经睡着后,还是慢慢抬起头来,连最后一点笑容都褪去:“以前一直听说人死过一次就会改变,如果没有孩子我想我肯定早就会试一次看看……你说你爱我,陆先生,我暂且相信是一句实话。可是怎么办,想要回应你,相信着你的那个我,好像真的已经死掉了。”
他示意了一下钟叔:“陆先生,或许我们都累了。你经历的打击太多,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感情。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想要休息。”
陆靖易知道现在不能再违逆夏真,只好就这么被钟叔给请了出去。
在走廊里,他拉住了老人:“夏真的话,你不能都听,懂不懂?”
钟叔冷笑:“陆先生指的是哪一句?”
“你如果企图给小真找什么女人……你试试看。”陆靖易四五天没有刮胡子,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配上这样一副表情来威吓老管家,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钟叔叹一口气:“陆先生,为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让少爷伤心?你以为少爷让我找一个女人干什么?”
管家的话让陆靖易的心莫名一动:“他不是想要结婚……?”
“陆先生,少爷在你眼里果真微不足道……你连他的想法都不了解。”钟叔悲哀的看着他,“少爷自己小时候就过早失去了母亲,他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也遭受这种不幸。就算结婚,你以为少爷是和你一样的人?”
“他不就是孩子的母亲?!”陆靖易顾不上钟叔言语中对自己的揶揄,焦急反问。
“所以呢,你难道要少爷告诉所有人,你才是孩子的父亲。而少爷是个怪物,所以才和你有了孩子?你要让少爷如何存活于世啊!”
“有……有什么不可能?就算作是我们领养的,谁敢多说一句?”陆靖易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一瞬间被夏真抛弃的世界变得又生出了希望。
他们为什么不能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他是孩子的父亲,夏真当然是母亲,这是多么天经地义。
“陆先生,你早知如此,何必要伤透了少爷的心?你现在愿意,少爷却未必肯。就连我也不敢放心你。那天你来之前,少爷其实还想如果你能回来,他就能告诉你孩子的事,然后可以将夏家都交给你,少爷自己就可以专心照顾这个孩子。可是你看现在的少爷还有半分这种意思么?”
陆靖易如遭重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走廊的沙发里。
那天和夏真的谈话一幕幕异常清晰,他闭上眼就可以看到那时夏真是以怎样一种柔软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为什么还要一心以为夏真还是要示弱来求他心软。
可是如果那天他能心软,如果他能相信夏真的话,如果他能不那样着急离开……事情都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是他自己亲手推开了夏真么。
10
陆靖易看钟叔打开了门,眼看门就要在自己眼前慢慢合上,他伸出手拉住了门,闪身跟了进去。
钟叔回身看到是他,惊讶的压低了声音:“你还跟进来干什么!”
陆靖易威胁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怎样对小真说比较好。”
夏真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刚刚喝过了一些牛奶,声音也比之前放松了很多:“钟叔,陆靖易走了么?”
钟叔只能点头:“嗯,他已经走了。”
夏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钟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对不起父亲?我知道父亲其实很爱我,否则也不会生那样大的气,病那么快就恶化了……”
每一次他都觉得罪恶。
瞒着父亲,与陆靖易拥抱亲吻……身体的欢愉更加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正以怎样的身份,抛弃了尊严雌伏于他。
幸好,今后都不会了。
他要给自己的宝贝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要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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