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惊醒而稍微迟钝的大脑在这一刻突然解读出了神经末梢传来的痛觉信息,宫九当即就嚎了出来:“嗷嗷嗷!!”好痛痛痛痛!
朱宏景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那一声极富有穿透力的叫声不仅刺破了天空,也刺透了他的耳膜。这宫中怎会有人高声喧哗?起身看一眼更漏,却是子时,夜半三更。更不该有这样惊人的声音出现了,莫非,出事了?
“王安!”他叫出内侍的名字,立刻就有人进来,等候他的吩咐。
“给本宫更衣。”朱宏景下床,站起来,然后又问了王安一句:“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回太子,刚才是有一声尖叫,听上去像是东边传来的。”取过衣服服饰朱宏景穿上,内侍回答着。到底是跟随朱宏景多年的人,不多说一个字,却正是朱宏景真正想得到的信息。
东边?太平王府世子在的地方?朱宏景皱眉。
这时候,宫九在一番慌乱之后,硬着头皮把扎在自己身上的针给□了。刚穿过来的时候身上被扎得和筛子一样的,虽然针眼很小看不出来,但是痛却是实打实的,结果这才好没几天,居然又添新伤!
就算是梦游吧,他又不是以前的宫九,怎么会用针在自己身上插?
最关键的是,这些针是从哪儿来的?
正当宫九看着自己手里还带着点血迹的绣花针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世子?”声音是夜风的。
他刚才的声音引起人的注意了?这时候宫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飞也似的蹿上床躺好,闭上眼,然后慢慢睁开,保持睡眼惺忪的模样,接着非常努力地做出才睡醒的声音,慢吞吞地问:“怎么了?”
“……世子还在睡?”夜风又问,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但她记得这声音的方向应该是从这里传出的吧?这位太平王世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唔。”装作还不怎么清醒的样子,宫九在被子底下悄悄做着小动作。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里的针,当然不可以被别人发现。如果插床上的话万一谁过来一搜说不定就会被搜到。所以宫九把这些针都小心地别在了自己衣服的衬里上,准备先混过去,之后再找机会销毁。总不至于有人搜他身吧?
“世子可否听见一声惊叫?”男声从外面传来,是朱宏景。
既然老大来了,他也不能死赖着不起来了,宫九坐了起来,踩上鞋子,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惊叫?不知道啊,我一向睡得很死的。”
朱宏景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衣冠不整吊儿郎当模样的少年。然而,除了刚才的一声尖叫之外,别的可疑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他也不可能对太平王世子用什么手段。
不过,他已经下令让人盘查宫内了,是否有什么异样,一会儿就会得到结果。
“世子,宫中出了一些问题,还请世子随我到花厅稍事歇息。”
想引走他然后搜他的房间?宫九判断着,然后觉得非常得意——反正那些针都在自己身上,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的!
“夜凉,世子还是先穿上衣服吧。”出于礼貌,朱宏景多交代了这么一句,然后用眼神示意夜风和昊兮去服饰宫九。
谁知——
“不用了!”宫九飞快地回答,开玩笑,那些针都被他别在腰间,现在穿着中衣宽宽松松地还不会扎到自己,要是外面再来一件衣服,腰带这么一紧,他又不是真的自虐狂,这是绝对不行的啊!不过,看着其他人奇怪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快了,于是掩饰地说:“呃,这么穿凉快,我也好久没有在晚上出来吹吹风了,就这么穿,舒服!”
“如此便罢。”越发觉得宫九绝对有问题,朱宏景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然后转身向着花厅走过去。
然后,宫九体会到了令人牙齿打颤的舒爽凉意。
关键是那个混蛋太子居然还不时问宫九是不是要穿上衣服。虽然很想加衣服,但想到腰上的那些针,加上朱宏景那一脸欠扁的表情,宫九就硬着头皮拒绝了。
所以到达花厅的时候,宫九已经彻底僵硬了。
好……冷啊。即使内心这么觉得,但是宫九还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宫婢很快把茶水送上,宫九方才想起,热茶能暖暖身子啊!二话不说他端过茶杯牛饮一口,然后瞬间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从嘴里到胃里,然后传递到全身。
这时候,朱宏景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世子连外袍也不愿穿,怕是喜欢凉爽得很了,故而本宫特意吩咐宫婢为世子准备了冷茶,乃是以梅花瓣上雪水晕开上好茶叶,世子尝尝,可是有梅花的清香?”
擦!宫九很想爆粗口,然而他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回答:“呵呵呵,自然是喜欢的。”说完,还再喝了一口。什么都能丢,面子不能丢!
“那世子可要多喝点。”朱宏景晃了晃自己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美美地啜饮一口。看着宫九那微妙的表情,心中暗爽,不过他到底见好就收,最后说了一句之后,就静静地等着人来禀报查到的情况。不过,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贱贱的。
论丐帮和司空摘星的关系
半晌,一个内侍匆匆走进来,说:“太子殿下,各殿都清点完毕,没有人闯入,也没有丢大件的东西。”
“没有丢大件的?那么小件的呢?”朱宏景敏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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