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那染血的衣裳从背脊上扯了下去。
溪月大惊,这人不要命了,怎麽这麽就脱下来了。
他看著鲜血淋漓的伤口,赶忙出去端了一盆温水回来,沾湿了毛巾替他轻轻的擦拭著伤口,虽然寒霄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那粗重的喘息声和肩背间不断抽搐的肌肉能够看出,那些伤应该是极痛的。
寒霄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幽幽的问,“是不是有话想说。”
溪月有些诧异,这个男人是怎麽知道他有话想说的,又憋了半天,他才有些紧张的低声问,“伤口,是不是很疼啊!”
寒霄脸色瞬间沈了下来,扭头目光灼灼的盯著溪月,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也只是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你刚才犹豫了半天,就是想跟我说这麽一句话吗?”
当然不是,可是那句话,他真的实在是问不出口。
寒霄看他半天不说话,气的几乎要吐血,被人撤去内力一刻不停的杖责一百,你说疼不疼,他能活著回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你等等,我帮你上药。”溪月觉得很尴尬,赶忙转身去找药瓶。
“站住!”寒霄一声厉喝,“去哪儿找药啊,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带药来了吗,用那个就行了。”
溪月停下了脚步,暗暗骂了一句自己还真是笨,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转身,见寒霄已经转过身子背对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走回床边,拿起放在床尾的药瓶,心里疑惑著想,难道说,是因为冷阁主早就知道楼主会受伤,所以才让他来送药的吗?
他想著,拔出瓶塞,将白色的粉末一点点的撒在了血糊糊的伤口上。
“唔──”寒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吓得溪月立即收手,咬著唇站在一边不敢动了。
寒霄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的抓著被角,缓了一阵,才长长出了口气,见他似乎过了那股疼劲儿,溪月才又继续上药,只是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小心。
上完药,溪月将房间那些染了血的脏衣服和脸盆都收拾好,正准备开口请求离开,却被寒霄叫住,“别走,留下来。”
留下来?他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要自己留下来,他想干什麽?
“楼主,我还有一堆的柴火。”溪月呆在这里实在是觉得不自在,随便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寒霄瞪了他一眼,“冷秦枫没有对你说吗?”他眉宇间随即涌上一丝不悦,“你以後不用再去做下人了,跟在冷秦枫身边做事吧!”
“那、那我是不是现在──”
“不行,你今天哪儿都不能去,留下来伺候我。”
伺候?溪月一听到这两个字腿就软了一下,脸也跟著泛起了潮红,寒霄看著他奇怪的表情变化,冷笑道:“一说伺候,脸就红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在寒霄的威逼利诱下,溪月留了下来。
他坐在椅上,一言不发,默默的盯著桌上的茶盏发呆,也许是碍於背後的伤口,寒霄侧躺著,目光正好对著溪月那越发单薄的背影。
时间一长,腿坐的就有些麻了,溪水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子,却没有转身去看躺在床上的人,隔了一会又坐下。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估摸著时间应该快到中午了,他急於想离开这里到外面透透气,於是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刚准备开口问那人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东西,却发现那人似乎已经睡著了。
溪月怔怔的看著,突然觉得心口一阵不舒服,他不懂,为何那张脸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皱著眉头,难道是伤口疼的紧吗?
他想著,目光移到了他的背脊上,看著那方被纱布裹满了的身体,他抿了抿唇,觉得喉咙里又涌上了一股苦水儿,微微的摇了摇头,就上前将薄被向上拉了拉。
正要转身之际,却听到一道低沈的声音在僵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去哪儿?”
还以为他睡著了,现在看来居然是假装的?溪月刚才还有点心疼他满身的伤,现在立即烟消云散了,转过身,用一种极疏远的口气禀道:“溪月不过是想出去弄些吃的来,以免楼主醒了觉得饿。”
寒霄目露冷光的瞧了他两眼,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过来,嘴里不紧不慢的说,“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们就行了,不用你亲自来,你坐过来,让我瞧瞧你的手。”
溪月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有些忿忿的将头别到了一侧,并向後退了一大步,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楼主还是不要看了,溪月怕自己这双又烂又丑的手辱了楼主的眼睛,楼主还是安心的休息吧,若是楼主不喜欢溪月离开,那溪月就一直坐在这里。”
寒霄听他这话,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又烂又丑的手?他这麽说,分明就是在怨自己除了他的名分将他贬为下人,事後,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他也不可能再恢复他的身份,如果那样,叫他这张脸往哪里搁?想来想去,也只能先放到冷秦枫那里,至少有他罩著,不会受太多的欺负。
“你怨我?”寒霄慢慢的撑起了身子,冒著伤口会再度裂开的危险,掀开被子,连靴子也不穿,光著脚板踩在冰冷的地上。
溪月扬头,惊惧的望著正朝自己渐渐接近的男人,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慌张的抬手扶上了旁边的椅背,一点,一点的向後挪著步子。
这个男人,究竟是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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