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让我们利用做课间操的二十分钟定下曲目,但没料到大家七嘴八舌地一直讨论到上课铃响也没达成共同意见。
人多嘴杂,一个意见提出来紧跟着就会出来反对声音,班主任只能拿黑板擦在讲台上拍了几下示意大家安静:“我看大家一时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这样吧,每个人在刚刚提到的那些歌名中选一个写在小纸条上,收上来我统计一下,下节课我来公布结果。”
第二天上课之前,班主任告诉我们最终定下的曲目是she的《星光》:“歌词很有寓意而且不落俗套,咱们14班的同学很有眼光。”
一个星期之后,全班同学都把这首歌学了个差不多,课间休息的时候总能听到哪个同学随口哼出几句。
班主任挑了一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给我们请来了音乐老师作指导。由于我们班和13班是同一个音乐老师,她索性把两个班全都拉到了操场上排练。
到了操场,两个班按个头分别排成四排,面对面站着。音乐老师给我们调整了一下队列,然后站在中间说:“两个班的音乐生站出来一下。”
我们班站出了一男一女,13班站出了一个女生。
“14班正好你俩当主唱,13班少一个是吧?”音乐老师个子有些矮,她踮起脚尖朝13班的队列里看了看问道:“哪个男生唱歌不错?毛遂自荐一下吧?”
没人吭声,大家都面面相觑。
“那个男生,”她指的是边岩,“你来当主唱行么?”
“啊?”边岩似乎不确定指的是不是自己,左右看了两眼。
“就是你。”音乐老师朝他点头。
边岩一只手慌忙抬起来摆了摆:“我、我不行的,老师我唱歌跑调。”
“是吗?你们班是唱《倔强》吧?唱一段听听吧。”
“……真的跑调,”边岩拼命摇了摇头,“老师你饶了我也饶了大家吧。”
他脸微微涨红,嘴唇微抿,一脸为难地看着音乐老师。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弯起嘴角无声地笑起来:边岩打小就唱歌跑调,小时候我们四个玩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浑不自知地瞎哼哼,自从意识到自己跑调后,他就再也没在我们面前唱过歌。
在全班面前唱歌?饶了他吧。
我高高举起一只手,大声说:“老师,我作证,他真的唱歌跑调,我必须得替两个班同学求个情,千万不要让边岩同学唱歌,会出人命的。”
两个班的同学都朝我看过来,笑出了声。
边岩也看向我,鼓起腮帮子看起来想朝我做个鬼脸,做到一半没绷住,也笑起来。
哎,每到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傻得可爱。
音乐老师也被我逗笑,摇摇头说:“那算了,还想给你们班找个门面在前面站着,一会儿我来挑吧。”
那天放学骑车的时候我一直逗他:“边岩,唱首歌给我们听听?”
方啸不明所以,在一旁哀嚎:“卢沛你饶了我和刘杨行不?”
边岩骑着车,腾不出手来收拾我,只能瞪我几眼在一旁干生气。
到了我们小区,他把车一锁,从后面朝我扑过来,掐住我脖子威胁道:“想不想活命了?”
他微凉的手掌抵在我脖子上,根本就起不到威慑作用,但我装着被他制服,使劲点点头说:“想想想,边少爷饶命。”
他仍不松手,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走到我家门口才松开,嘴里说道:“看在叔叔阿姨的面子上饶你一条小命。”
我进了门,关上门之前探出头,朝着楼上喊:“牙牙,你随便唱几句就够要我的命了。”
在他回头之前,我已经把门“砰”的一声扣上。
想到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开心起来地哼起歌来。
我边哼边想,跑调也没关系呀,这样你就只有我一个听众了。
第11章 发光
班歌大赛的排练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每周二和周四下午的自习课,音乐老师都会把我们两个班拉到操场上排练。
有一次还恰巧碰到方啸他们班也在排练,唱得正是我们班之前有人提到的《童年》,经过他们班的时候,我们全班都哄堂大笑,搞得八班所有人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音乐老师常常让13班和14班对唱,然后互评哪个班唱得更好。每到这时候,班级凝聚力总是出乎意料的强大,每个人都对另一个班的唱歌水平嗤之以鼻。
自从上次找边岩当主唱之后,音乐老师就记住了边岩,每回他们班哪句唱得不好,音乐老师指出来纠正之后,总是通过打趣边岩来活跃他们班的气氛:“边岩,学会了么?”“边岩,还跑调么?”“边岩,你可小点声,别把你们班都带跑调了。”
每到这时候我就想,长得好看就是这么有优势,就算音乐老师不知道边岩数学考了满分,就算她知跑调,她还是喜欢通过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对边岩的偏爱。而两个班的同学在听到这样的打趣后也总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边岩一脸窘迫的表情捧场大笑,这种微不可查的偏爱在每个人看来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大概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吧,而边岩毫无例外地属于这类人。那我呢?站在边岩旁边的时候,我大概只能被他的光芒掩盖吧。
班歌比赛在十二月初举行,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对服装特别上心,在询问过大家的意见之后,她给全班定了50套“班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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