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扇面,果然是好主意。”谢素书面上笑意荡漾开来。“再来一出七月七日长生殿的好戏如何?”
“您若喜欢,也未为不可。”安星辉双眼泛着光芒,亦是笑得明媚,“即便是喜欢玉簪记,在下也能为您编上一支全套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起来便停不下来,许久才注意到一旁的脸色不佳的凌远,安星辉顿了顿,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可否请凌将军回避一下?”
凌远正要反驳,不料听得谢素书开口道:“表兄,我有事与安小郎君说。”也是要他回避的意思。凌远只得转身退下,却又不放心,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看谢素书,谢素书冲他点头示意无事,方步伐沉重的下楼去。
安星辉见凌远走远,一把拉了谢素书在凳上挨着坐下,顾不得再打哑谜一般试探,沉声急急问道,“书儿,是不是你?”
谢素书捂住心口,面前这人不光是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还管她叫书儿,那个世界,叫她书儿的只有一人,她缓慢而艰难的开口,带着难以置信,犹豫的问道:“你是——”
安星辉拼命点头,激动得都要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道:“你出车祸后一直昏迷,我找了科研院的朋友,说服他们用新研制出来的机器给你治疗,没想到机器出了故障发生爆炸,当时我正陪床,在爆炸中晕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也打探过谢家,想不到真能找到你!”说完这些话,他已是老泪横纵。
谢素书亦是眼中泪花闪闪,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满脸的沧桑激动,哽咽了半饷,方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完,两人均是哭得稀里哗啦,就差没抱头痛苦。
好半天,两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安星辉艰难开口道:“书儿,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上次太子遇刺,其实,是我安排的!”
“你疯了吗?你与太子无怨无仇,没事玩什么刺杀太子!我的小命都差点被你害死!”谢素书压着声音,愤怒的骂道。
“咳咳,你小点声!被人听见,咱俩小命都没了!”安星辉看着激动不已的谢素书,一脸的懊悔,“我本来是算好了要刺杀安世荣的,哪想到他的马车坏了,你们那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却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游侠儿埋伏的地方!”
谢素书绝望的捂住脸,这人真是不靠谱,上辈子不靠谱,这辈子还是不靠谱啊!“好好的,你杀自家兄长干嘛?”
“狗屁兄长!他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安府略有姿色的年轻女子都被他淫遍,我不过想让他受点重伤,下半辈子都躺床上而已!”
“你差点害死我了!!!差点害死我了!”谢素书气得恨不得一通暴栗子将安星辉头上敲出堆大包。
“现在还有人在查呢,我也担心的不得了!”安星辉苦笑,“你这个太子妃,少不得要帮我掩饰一二。”
谢素书无奈的看着他,只觉得头疼,哪还有半分觅得故人的欣喜!揉了许久额角,她缓缓开口道:“也不是没办法帮你,但你得帮我做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给女主开一点金手指,嘤嘤嘤
☆、李氏旧情
太子的第二封信来得很快,笔迹略显得有些凌乱,铁画银钩,笔锋拖得又快又急,不过寥寥数语,说他已到灾情最严重的地方,虽只用“诸事繁多”四字提了提赈灾,谢素书却也能料想得他被众多事情缠身的样子。提及李氏有孕之事也只是一句“已知!”,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在太子这个年纪,一般的公卿子弟孩子都遍地跑了,而他却全然一副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然而这个疑惑很快被解开了,当天谢素书去看李孺人时,发现秋爽轩里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院外也增添了护卫。
她鄙视的撇撇嘴,原来殿下还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嘛!只是在她面前表现的不在乎而已。
李孺人立在庭中石榴树下,火红的石榴花落了一地。
“庭中燥热,李孺人怎么站在这里?”谢素书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仰头看那如火如荼的榴花。
李孺人回首,浅浅一笑,面色白若山巅白雪,柔柔开口道:“太子妃永宁殿中那棵合欢花开得盛,比这榴花美很多,我有好几日没见着了。”
“榴花多子,李孺人院中榴花繁盛,是好兆头呢!”谢素书笑道,眼光落到李孺人脸上,停了片刻,觉得李孺人的脸色白得似乎有些不正常,整个人似乎比几天前她来看望时又单薄了几分。李孺人的声音本来就婉转悦耳,此刻站在郁郁花树下,用忧郁惆怅的口吻缓缓说起这句话,如同咏叹调一般,谢素书的心都颤了一下,觉得这样的美人,有种纤细柔弱不堪一击的美,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这样的美人,应该捧在手心里,裱在画纸上,供在佛龛上,而不是卷入生死无常的后宫碾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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