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别人?”谢素书接着问道。
“再无旁人了……”李孺人细声应到。
“是么?”谢素书拉长尾音,语调微凉,李孺人的样子,明显的底气不足。“你若不老实交代,日后这些事情难保不被韦贵妃探知,你觉得她会饶了你么?”
李孺人抬头看着太子妃,双眼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说道:“还有,还有,碧竹楼里的郁娇。我们入了东宫,根本就无法靠近太子,明德殿守卫森严,我们并未向韦贵妃传递任何对太子不利的消息,她与妾素来交好,太子妃可否饶她一命?”
谢素书心中冷笑,光是有这份心思便足以死千万回了,还想为别人讨得性命。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们是如何与韦贵妃传递消息的?”
“我们将写了消息的字条封好,放在玉湖旁的太湖石下,妾也不知道是何人去取走。韦贵妃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放在那里,我们自去取。”
“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会派人一一查证,若是发现你有半句欺瞒,我定会行使太子妃统管东宫之权。到时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谢素书严词厉色的说道。
“妾所言句句属实!太子妃但查便是。”李孺人忙道。
“今日你我所说的一切,半句都不可泄漏,否则,……”谢素书警告李孺人。
“妾知晓。太子妃放心。”
谢素书颌首,李孺人虽然性子柔弱,却不笨,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太子已派了人牢牢盯住了李氏,表面上看是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和在乎,但得知真相的谢素书明白,太子恐怕是要有所动作,至于为何至今还未动手,定是有所谋。
李孺人的孩子,肯定是不能让她生下来,若生下来养在东宫,日后被人揭穿身世,太子的脸也就丢得一干二净了,若是饶他一命,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在宫外抚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后一旦被有心之人访得下落,说不准会用皇长孙的名义起兵作乱……
“我不会对你腹中孩子如何,但东宫诸姬会不会对它不利,我便不知了,本宫有心帮你也是鞭长莫及,光是一个王良娣已经让本宫头疼。你自己多加小心。太子那边,我会帮你斡旋。”谢素书言辞灼灼,眸光坚定。
她说的是实话,这样损人子嗣的阴私之事,她不愿意做的,怕脏了自己的手。但在王良娣等人虎视眈眈之下,李孺人的孩子定是难以保全,太子那边她的确会帮忙斡旋,至于斡旋的结果么,她可没有保证过什么。
李孺人看着她眸中的坚定之色,又得到了确凿的保证,已是惊喜万分,见太子妃还好心提醒她防范,更是感激涕零。“多谢太子妃。”她伏地深深行了大礼。
见李孺人这般模样,谢素书心头到底有些不忍,轻轻说道:“不管发生什么,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若你真心依附于本宫,日后本宫定设法让你嫁与那位羽林郎。”
“你且好生将养,单薄成这样,就算我有心帮你,你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撑得住。”谢素书看着李孺人单薄的身子,不无担心。
“是,妾定会好好调养。”李孺人的脸色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谢素书又嘱咐李孺人几句,方叫了明川等人进来,派人送李孺人回去。
李孺人走后,她用了膳食,正在殿中沉思,突然有内侍在院中叫到:“太子妃,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木槿走上前去喝道,还欲再训斥几句,却被谢素书止住了,这内侍名叫余松,年纪颇大,行事素来稳妥,平日里明川常安排他办事,她见过多次,知道他并不是那种毛毛燥燥哗众取宠的人。
余松走到谢素书身前站定,定了定神,调匀气息,方说道:“刚才听宫人们说,运往江南赈灾的粮食,被人截了,陛下大怒!”
谢素书挑了挑眉,面色如常,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自从太子告知她要前往江南赈灾,她就隐隐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这种牵涉到国家政局的大事,她却是无能为力,一直被困在这后宫之中,时间又短,即便她有心,很多的安排布置都找不到人手也来不及动手。然而她身在这太子妃的位置上,自然是与太子休戚相关,若是太子被韦贵妃一派扳倒,她们这些人也是难逃一死。朝中的博弈,她也一直暗暗关注着。
“你再去打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素书开口安排,语调波澜不惊。
内侍领命,匆匆退了下去。
谢素书起身走到窗前,夏日炎热,永宁殿宽大的轩窗用叉杆高高的撑起来,透过窗口,只能看到庭院里郁郁葱葱的花树和蜿蜒曲折的回廊,再远处是高大宫墙和层层叠叠的飞檐,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已变得阴云密布,乌云厚重,沉沉压在头顶,空气燥热沉闷,让人觉得难以喘息。
不多时,余松回来,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赈灾的粮食,是在接近吴越地区灾情最重的地方被山贼抢走的,而太子在上奏给皇帝的奏折中,并未提到此事,皇帝是从越州刺史参奏太子赈灾不力的折子里得知的消息。
皇帝本来就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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