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他突然淡笑:“任何穴都对我没用。”说完,他放开了对她的桎梏,又翻了个身,作势睡去。
任何穴?她惊了一阵,从床上坐起。
如果一个人身上的穴位全都没用,那些穴就相当于是个空穴,这样的话,那个人还是个人吗?
想罢,她又垂眼看了看躺在身侧的这个男人。心,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翌日清晨,雪不知何时停了,风千雪昨夜原本又回到桌边沉睡,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床上,而身边,却空无一人。
南若寒呢?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有人来敲她房门。她快速理好自己的衣裳,对门外说了句:“进来吧!”
来人是丫鬟小翠,她端着面盆和水,许是特地给她梳洗用的。
“早,小姐。王爷让我来叫醒您,一会就随他一起进宫。”
又要进宫?风千雪立刻提了十二万分精神。
大门外,夜洛尘早已在那等候,淡蓝的丝绸锦袍外,披着一件厚重的紫貂大衣,头发以银簪整齐的束起,和冰蓝的发带相交辉映,在晨曦清淡的光中,那身影好是尊贵。风千雪有时不得不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优雅如画的男子。
而在他身边,停着的是刻着祥云的红木马车,正是那天接她来府的那辆,就连车夫也是同一个人。
见她出来,他微微颔首,然后上车主动替她拉开帘子。
她今天穿的仍是一件雪白狐皮衣裙,配以银白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绾了个结让其自然垂下,从后面看,更显得身段窈窕动人。她刚踏上马车,就好似看到什么东西从他手上绕到她的身后,随即,一阵温暖袭下,她蓦地愣住,才发现那是他给她披的白貂大衣。
“这……”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贵重的衣物,她何以承受?
“这是以前一位故友遗忘在我府上的,她去了很远地方,所以就一直存在我这。我想她也忘了这事,所以干脆自作主张送予你了,还有这个。”他从袖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她。
她嗅了嗅,是紫荆香囊。
她又看了看他,这香囊她能接受,但是这大衣,不管怎样总归是人家的吧?
“她有很多件这样的大衣,不在乎少一件的。”像是看出她不敢接受,他又再度解释。
这……也不太好吧?
夜洛尘不再多说,将她拉进马车。帘子放下,车夫开始鞭笞着马。很快,车内就开始颠簸起来。
经过一夜的大雪,整个燕城屋顶都被厚重的白色覆盖,风千雪轻轻拉开窗帘,稍有兴致的欣赏着如此美丽的景色,洁白得,就像进入一个童话世界。而在她生活了十年的白皑山上,这样的景色却是少见。雪国的人,往往都喜欢在洞里生存,所以,一般的人是难以寻到她们的。
或许因为天冷的关系,今天的大街没什么人,所以不用很久,他们就已来到皇宫门口。夜洛尘将她搀扶下车,这一次,皇宫的守卫也都认得她了,恭敬的和她行了个礼,不会再将她拒之门外。
“我直接带你到圣上的翔龙殿去,大皇子他会在那里等你。”他说着,先她一步向前走着。
“我一定要治好圣上吗?要是我也治不好呢?”风千雪试探的问。
“你只要负责治疗就好,其他的,你不用去管。”
就只是这样?风千雪疑惑更深。
绕了好几个回廊,他们的脚步终于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停了下来。
琉璃的金瓦盖顶,红柱蓝墙,正门口上雕了一大大的翔龙,这就是轩澈帝住的宫殿——翔龙殿。
“进去吧!”夜洛尘促了一下。
她犹豫,也不知当她走出这步,是否就意味着,她,从此以后已经深陷泥潭,在无尽的沼泽中,恐是难以脱身。可是,她最终还是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伺候轩澈帝的太监和宫女见他们来了,都纷纷行礼,也不用人来通传,夜洛尘直接将她带入寝室。
大皇子南炎熙果然在那,一见到她,他的瞳眸顷刻比原来更加亮了。
“风姑娘,你终于来了。话不多说,先来看看我父皇的情况如何?”他说着就给她让了位置。
风千雪微微上前,却只在离床边三尺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抬眼,她静静观察着床上躺着的轩澈帝。
瘦削的面庞,颧骨两侧都几乎陷了进去,眼眶发青,唇色渐白。这一看就是重病的相貌,但那气息……
只见她掌心一转,立即从袖中抛出三根银丝缠住轩澈帝露出的手腕,闭眼,她默默探究。不一会,她将银丝收回袖内,垂头继续在心中琢磨。看似病重,神志却仍然清醒,脉路虽通,但仿佛被什么阻滞,所以才会卧床不醒。
“风姑娘,我父皇怎样?”南炎熙首先按耐不住。
“我只能尽力一试,但并不保证圣上龙体一定恢复。”
“只要风姑娘愿意一试就好!那从今天起,风姑娘就在宫里住下,省得隔三差五的往宫内跑,七王爷,你不反对吧?”这南炎熙也算滑头,就是他答应过夜洛尘不将她招入后宫,但并没说请她来宫内作客也不行呀。
听他提议,风千雪也同时往夜洛尘的方向看去,其实她倒还挺想留在宫内,这样好有机会打探二皇子的行踪。
于是这一刻,夜洛尘仿佛成了能替她做主的人。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通情达理的向南炎熙点了点头,却没想他说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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