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兄弟朋友。
王子安再次到病房的时候我正在试图去抓一抓那隔著石膏的腿,特别痒。
他进来,面色称不上沈重,但是特别严肃,他说,“你家里人来看你了。”
我家里人?我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宋子晾,不过仔细一想,能称得上家人的应该是我家那个老头。他会跑到广州来接我?不是吧。
果然,老头子站在门口,逆光,我看得很不舒服。
他走进来,王子安跟他点了个头就出去了。场面相当的让我觉得尴尬。
“你现在这样是想让我怎麽做?带你回去还是让你在这里自身自灭。”
“你走吧。”
“在广州做什麽?当民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有成就感?”
“那是我的事,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啪的一声,意料之中的耳光落下来,我感觉耳边有一阵耳鸣。真他妈痛。
这时候有个忽然从後面冒出来,抓了老头子的手,说:“够了,你别在医院让所有人难堪。”
我抬起头,看见了宋子晾。
他有黑眼圈,不过不影响他的英俊,我看了看,不舍得再低下头。
老头子被宋子晾送走了,我们俩面对面,却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话,他认真的看著我,那份认真忽然让我的心揪起来。
原来不好过的不是我一个人,他一直在找我吧。
“陈铭,你觉得这麽跑掉了,就可以了是吧。”
“不是……”
“你不想要我是不是?”
“没有!”我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陈铭,你怎麽就这麽跑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宋子晾底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他是想哭哭不出来吧。我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一个车祸的现场,十分难堪绝望。
他是那麽的爱我,那麽的想保护我,我却一走了之。
等他站起来,走近我,我看见了红红的眼眶,他抚摸我的脸,一点一点的抚摸,麽指擦过我的嘴唇,那里有些发干,宋子晾不再说话,就这麽坐在我的病床边,无声无息的抚摸我。
“子晾……我……”
“你要是再跑了,我去哪里找你?为什麽来广州?你还要跑的话最想选哪个地方?我下次要是再找不到你怎麽办?陈铭,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麽办?”
“我不想回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没什麽丢脸的,有我在,我们一起去解决,好不好。”
“不……”我摇摇头,知道自己在坚持什麽,但是可以肯定北京在我心中已经是地狱的另一个代名词了。
宋子晾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然後转身走出了房间。
就那麽一瞬间,我忽然发觉心里的所有防线都崩溃了。我最害怕看到的只是他离开的背影。
我撑起身子,对著门口大喊,“我不跑了,我哪都不去了,不跑了!我跟你回去!!”
宋子晾沈默了几分锺,缓缓回转身回答我,“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不相信我,我就什麽也给不了你。”
我看著他,眼里浮起一层雾水。
我害怕回去,我也害怕失去宋子晾。
我该怎麽办?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犹豫,犹豫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会不要我了。宋子晾从来不会原谅一个不信任他的奴隶,从我走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意识到这是我最後的结局,但是无论如何我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
宋子晾叹气,勉强的挂起一个笑容,“陈铭──”
“不要说!”我捂著耳朵,害怕那几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他俯身拉开我捂著耳朵上的手,看著我,盯著我,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错了,那样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他爱我,又像是在拷问我,他该拿我怎麽办。
“陈铭,我们,重新开始吧。”
“主人……”
“现在还不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站起身,我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摆,他低头看我的手,那双指甲里沾满灰尘的手。我也注意到了黑乎乎的指甲,於是松了手,又有些舍不得的停留在半空中,终於宋子晾还是坐了下来,陪我到晚上。
头几天宋子晾都还是板著个脸,我问他什麽就几个字打发掉比如,你不用回学校麽?不回。休假了?不是。那你也不能呆到我好吧?辞职了。那你…你妈不会问你什麽?我出柜了。啊!!!!不要叫,这是病房。於是我捂上嘴巴他才稍微眼角有点笑意。
後来王子安又来过一次,把事情跟宋子晾交代了一番就说自己要去郑州出差,两个月,估计他回来我就出院了,所以把医药费拿给宋子晾。宋子晾寒暄了两句就义病人还要休息把人送走了。
我问他,“你干嘛赶人家走,王哥对我挺好的,至少没看我是个民工撞了就跑。”
“你出来一趟脑子就秀逗是不?那个男的横看竖看都是个gay。”
“不会吧,我看王哥挺正常的。”
“正常?他正常会每天都来看一个自己撞瘸的人麽?你知道他是怎麽找到你爸的麽?他看过你身份证就把你家地址记下来了,让後寄个快递去,你是受伤的照片,还问你是不是未成年。”
“未成年?我?怎麽可能。”
“你不是有他名片麽,自己打电话去问他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乖乖躺著别说话。”
“说话是人身自由权中的一个。”
“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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