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玄门正术,若真同他打起来,我的赢面想是多些。」
沐华不知《汲阳谱》竟有这等来历,一时愕然,他向来不信妖魔之说,虽知苍绝素来不曾诳语,亦不免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来,让苍绝看见,不免轻叹,「子不语怪力乱神,华弟是君子,自是不信这些的。」
沐华摇头,「妖魔之说究属渺茫,我不曾亲见,难免半信半疑,但既然大哥如是说,那必是真却无疑的。」说罢,不由蹙眉,「我只担心,若照大哥所说,想捉住燕入云绝非易事,那些捕快身手低微,实指望不上,阿越或能助你一臂之力,但届时只得你二人对敌,我实在担心。」
苍绝不料他这样信任自己,又兼关切之情毕露,心中大是欢喜,伸出右手去同沐华相握,安慰道:「华弟切莫担心,那燕入云再怎样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便有多大道行,又岂能伤得了我。」
他这话说得甚怪,好似自己不是凡人一般,沐华心中闪过一瞬疑惑,不及细想,心思又转到燕入云身上,凝神思索。
「既然伤不了大哥我便放心了,只是他行踪成迷,咱们需得想个法子引他出来才好捉拿。」
他心思全在案子上,忘记手还被苍绝握着,也不抽出,苍绝乐得如此,也不吵他,坐在一旁,含笑看他沉思模样。
第六章
晚间,苍沐二人用过饭在花厅喝茶,沐华从提刑司调了海捕文书并下午记录的口供审阅,连翻十几篇,皆是下午见到的那些受辱少年所述,大同小异,无甚可供细究之处,沐华看完,又拿起燕入云缉捕文书中附录的画像,只见画中人面容俊朗,唯一双眼睛狭长,显出些许阴骘。
「少爷,少爷,你知我今天探听到了什么?!」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阿越大呼小叫之声,他一早被沐华遣去打探燕入云行踪,至晚方回,一进门便嚷出这句,惹得两人齐齐侧目。
「阿越比你还大得几岁,怎的没你一成稳重?」
苍绝低声嘟囔,惹得沐华失声一笑,转了头向阿越问道:「吃过饭不曾?」见阿越摇头,忙吩咐仆役端上菜来,让阿越边吃边讲。
阿越三两口扒完一碗米饭,讲起一日情形。
「我一早去出过事的那几处地方察看,走到半路便撞见唐家老三唐澜,他前年来咱们庄上给老爷拜寿,同我比过剑,还得了少爷您整理出的一本暗器心法,同咱们也算有交情,一见之下便拉了我去酒肆喝酒。这唐三哥很够朋友,听说是您在查燕入云的案子,便将十年前唐清之事悉数讲给我听,原来这唐清不是燕入云杀的,乃是自尽而死。」
「哦?」沐华眉峰轻挑,「这样说来,传言不实。」
「传言倒也不假,只不过此事另有隐情,不曾为人所知。」阿越咽下口汤,继续讲道:「唐清被掠走一年后确是被丢在唐家门口,奄奄一息,但他身上一丝伤痕也无,濒死乃是因为中毒。这毒是唐家独门所制,每名子弟均贴身藏匿,是为落入敌手后免遭羞辱自尽所用,中者无救,只有唐家掌门才会解毒之法。想是唐清不堪受辱服毒自尽,那燕入云不忍看他身亡,只得送他回来救治。据唐澜说,唐清因先天体弱不曾习武,中了这样的毒根本撑不过一时三刻,燕入云为保他不死,用内力护住他心脉,又拿千年老参给他服了才吊住一条性命。唐清回来后立刻便服了掌门配制的解药,两天后已能开口讲话,本来再有一日便能清了余毒,谁知服侍他的唐家下人多嘴,将唐清未婚妻因病而亡一事说了出来,唐清一听之下伤心欲绝,他这毒本就伤在心脉,余毒未清之前最忌大喜大悲,哪里禁得住这样一桩噩耗,立时便喷出口血来昏死过去,当天晚上便即身亡,那日正是八月十五。唐家为此恨透燕入云,本想办完丧事后寻他报仇,谁知不等他们去寻,唐清头七那日燕入云便自己现身在唐家灵堂,将钉好的棺材撬开,竟是要抢了唐清的尸身走,让唐家上下围住,重伤后才逃了出去。」
这一番经过离奇曲折,令听者乍舌不已,末了,沐华叹道:「这样说来,燕入云倒实在是个痴情人,只不知这唐清是何等样人,竟令他钟情至此。」
「我这儿有他画像,少爷你看过便知。」
阿越说着自怀中掏出个尺长卷轴展开,只见画中一名白衣男子,执卷而立,面容倒称不上多俊秀,但一双眼睛温润如水,唇畔隐隐含笑,周身透出股书卷气,清雅过人。画卷底下一行小字:端午作此画贺清弟生辰。落款竟是燕入云。
沐华一愣,问:「这画你从何处得来?」
「燕入云初时与唐清以朋友相交,作了这画赠他,唐清极是喜欢,一直挂在书房,后来唐清死了,唐家嫌恶这画是燕入云所作,本想烧了,奈何唐清并无其他画像,这画又实在逼真,唐老夫人思念儿子,舍不得,硬是留了下来,只命人将书房封了,想念儿子时便进去看一眼。去年老夫人过世,这画便没了用处,我想您可能用得上,向唐三哥索要,他派人取了来给我。」
沐华拿着画卷出神,片刻后问道:「大哥,你看这唐清长相如何?」
苍绝看看画像,又看一眼沐华,笑道:「不如你好看。」
阿越听他这样说,亦插口道:「眉眼不如少爷俊,但身形和那股子书卷气应是极像的,少爷你可记得,前年你也是穿一身白衣在花园见了你背影脱口便叫一声四弟。」
沐华不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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