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魏铮了?”宋叔诧异的问道。
“他不应该耗在边城永远只做一个统领。”我咬着指骨轻轻的说道。
“你就没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宋叔很是敏锐的问道。
我诧异的看着他,宋叔无奈的看我一眼说道:“这几天金陵流言很多,都是关于魏大人的,说他是魏子安的儿子,将要迎娶郡主,封侯拜相了,这两天常山郡主来找过你,今早的这个老太太,我怎能猜不到,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你应该问问魏铮究竟想要什么?”宋叔站起身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自己先想想吧,如果执意明天要走,那我们就走吧。”
宋叔出门后,我靠着墙发呆,内心矛盾不已,很想自私的不管不顾,可又真的做不到,烦躁的抱着自己,缩在床脚,一直到了午时,魏铮推门进来:“怎么缩在这?不舒服吗?”边说着边伸出手探像我的额头。
我拉下他的手握紧,嘴角扯出一抹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有点困了,在床上坐会。”
“那就先睡会,我陪着你。”魏铮说完走到床边替我盖好被子。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握着他执刀的右手,闭着眼睛假寐,他手上有很多老茧,很硬,也有很多伤,伤疤弯弯曲曲,他的战功都在这一双手,一身伤上,明明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却偏偏什么都得不到,回到姑臧继续一年复一年这样真的公平吗。
他左手轻轻拍着我,就像幼年时母亲哄慰哭闹不休不睡觉的我时,也是这样轻轻的拍着…………
等再醒来时已到了下午,魏铮就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卷书,我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坐起来靠在了他的肩上。
“醒了?”他微侧过脸,贴着我靠在他肩上的额头,轻声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手抱着他的胳膊,贴靠着他。
“怎么突然这么粘人,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他眉眼弯成一抹勾月,细长的唇线勾勒出笑意。
我摇摇头,不让他起来,也不让他动。
他见我如此坚持,也就随着我,任我这般贴靠着他,越过他的肩膀,发现他读的是一本游记,他见我也有兴趣,轻笑一声,一个下午我就这样赖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书。
晚上时,他吃过晚饭,和我商议三日后一起回姑臧后就离开了,他前脚一走,后脚我就唤了宋叔进来,宋叔一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心意已决,耸耸肩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可以离开。”
没想到宋叔竟然如此懂我,我点点头,让宋叔早日去休息,毕竟还要赶路。
一夜无眠,纸写废了很多张,终是在天快亮起给魏铮写了一封告别信,愿他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避开呼赫,走到门外坐上马车,渐渐驶离驿站,内心瞬间苍凉了很多,回望金陵,太多不舍太多遗憾,但我并不后悔。
马车走了八天才回到姑臧,再次回来,尔玛城却已面目全非,战乱使这座本该平凡的小城变的面目全非,形状可憎,所幸的是重修的郡衙反而损毁不大,站在郡衙大门前,感慨万分,轻轻摸着郡衙的门,一切恍若隔世。
“谁,郡衙前面还敢放肆!”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回过头,一个呲着头发,穿着衙役衣服的年轻小伙子手里还提着葱油饼呵斥道。
我看着他,瞬间笑了出来,小伙子一看我笑,瞬间就炸了毛吼道:“你官爷爷问话呢?”
我掏出官印给他看,头头凑上前,左看右看,想了一下,往后边退边说:“你等下,我进去问下。”一瞬间推开门跑了个没影。
“这孩子真逗。”宋叔牵着马,也是一脸笑意。
不一会仵作老刘就冲了出来,老刘一见我,拍了下大腿,哎呦了一声就跪下了,边哭边说道:“大人呐,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没想到,你还回来了,还是给咱们当郡守。”
“别哭了,老刘,起来吧,很久没回来了,还需要你给我讲讲这边的事。”我赶忙扶起他。
进了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出了老刘就还有那一个孩子。
“来来来,见过芮大人。”老刘边说着边把那小孩拉过来,见他行完礼后,又对我说:“大人勿怪啊,这是我本家的孩子王庆,今年十五岁,临川王造反后这里就成了一座空车,后来人虽然都回来了,但是郡衙没人也是不行,我就把我们家这小皮猴子拉来了,你别看他毛躁,但干活从不偷懒。”
看着老刘紧张的神态,忙安抚道:“孩子挺好的,就留下吧。也有个帮手。”
“谢谢芮大人。”小孩千恩万谢的点头,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对我憨憨一笑,也是可爱极了。
晚上又叫来司狱司的岳晓,我们几人一起吃了顿饭,郡衙走的走,逃的逃,就还剩咱们这几人了,酒席之上也是悲伤了几许。
第二日一早去了城防营见了魏贲,魏贲见我也是一脸诧异,忙问道:“魏铮没与你一起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将事情简单告诉他,他坐在板凳上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也好,守在这一辈子也就是个统领,他不该拘在这。”
转眼间,来到姑臧已有半月,每天忙忙碌碌围着郡内各种事来回奔波,脚不沾地,心里满满都是公事,但到夜深人静时,想起魏铮,内心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便不由得各种难熬。
这日一大早,就有人送了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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