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著整个世界的根源,在末日与世界融为一体,意识将与开启者同在──天神遗留给世界的最後恩惠,又是他残酷的证据。
那些早已被禁起或是销毁的神话中是那麽写的:「神告诉使者,千年後世界将因毁灭而重生,使者必须不老不死横跨千馀年的时间,在开启者造成世界动盪之时,与世界融为一体,以自身伟大力量牵制住很可能随时崩毁的世界,使之度过危机。这期间,使者的身将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有意识离开躯体,与开启者与结束者(又作重生者)同在。」
这是最原本的文献,是他在东方神只殿找到的,後来的文献全改成了:如果天人侵犯人类,世界将毁灭。事实上,那只是一个牵制住骄傲天人的方法,并使世界加快脚步毁灭再重生而已,就算不做这些,这一天照样会到来的。
谁晓得神在想什麽。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在不久前感觉到阿滚标生命力微弱,他想用魔法侦测他的位置,却发现侦测魔法直通天际,又在碰到顶端时被打了回来。被带回天界,那遭遇什麽事情,也可想而知。
想也知道当初自己的阻止对那家伙的脑袋来说是没有效用的。
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陷入沉睡,进入在黎明前绝不会消失的梦魇之中。看看自己,活了这麽多年,纵然自己一身绝技又如何呢?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只能袖手旁观而已。虽然和阿滚标是父子,但事实上他常觉得两人不管在各方面都不太相像。
就从成绩这种小地方来说,他一向不太热衷於成绩的表现,因此延毕了不晓得多少年,还成为学院里的传奇──「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怎麽有人能延毕这麽久」,标题好像是这样吧,前些年还有看到,不可思议册子上头还有自己愚蠢的学生照,他一直很想像那些无聊的学生提议提议,要写是行,但不要贴那张照片。
至於阿滚标就不同了,别看平常他那个活像要混到死的死样子,在面对考试或是什麽方面,「不服输」这三个字就会自动跑出来跃到他脸上,尤其是衣飒出现之後,这一面表现的更明显。他必须要说,他对阿滚标的教育真的是采取完全放任态度的,谁知道他会养出一个天才,这种感觉就跟母鸡随便下蛋梅打算孵也没打算照顾结果却生出了一只黄金镶的小鸡一样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要无言。
在对待人、对待事情也是有明显差异的。
就像今天阿滚标会为了衣飒放血,而他不见得会为了别人这麽牺牲,就像阿滚标总是有一股不晓得哪里来的为别人拚死拚活的热血,他却是个在受到严重打击之後就瞬间逃跑的混帐。
其实仔细想想,诺靡亚有些话是对的,又回想当初,他总会发觉自己当初对於诺靡亚提议──不管是开玩笑也好、认真也好──的冷漠,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时候是太过份了,诺靡亚说是他害的,其实也不会太超过。
的确有部份是这样,而他根本无法去反驳那些部份。
责怪别人时总是说的头头是道,冷静下来时,不小心触碰到自己犯错的那部份,又会为了避免痛苦而完全无视,或是找个藉口自圆其说。
那些他是懂的。
他实在没有阿滚标的那满腔热血,在诺靡亚做了那些事情之後的隔天,他便毅然决然离开天界,无视诺靡亚讽刺笑著的眼里忍了多少的泪水,无视他拿出短刀威胁,他还是决定离去。
他到现在还是不太能理清当初的那种心情。
是害怕、失望、愤怒还是什麽的,始终理不清。
不过他很确信自己无法原谅诺靡亚做了那些事情,也无法忍受冷静下来後发觉诺靡亚做的这些事情有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时的难受,那种愧疚感。
但是要是阿滚标的话,大概会傻到继续陪在那人身边吧。就像现在对待衣飒,义无反顾的,又是顶罪又是放血。
再见诺靡亚,其实他心里某一处隐隐抽痛,然後发酸,最後化为苦涩涌上喉咙。在自己到处美其名旅游实际是没地方去也不想回去的期间,他不可能完全没接收到外界的消息,他当然有耳闻诺靡亚的成功、全天界对诺靡亚大人的赞颂,每每听见那些赞美──「诺靡亚大人多睿智多聪明」、「诺靡亚大人多漂亮」如何如何,他总会想起很久以前的诺靡亚。
......还有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像阿滚标那样,为了别人而不顾一切。
再见诺靡亚时,其实他情绪很激动的。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所有一切消息也是来自天界的报纸,诺靡亚挺常出现在版面上的,常伴著马达尔或是总理上报,神情大多是眯著眼笑,却没以前那种天真开怀的感觉。
有一天他注意到那头本来直顺的淡黄及肩短发长了、还微微地卷起几浪不明显的弧度,他才惊觉时间流逝,过去有今日之间隔了多长的一段距离。那种明明联系著。却是微乎其微的感觉,老让他心底怪异──然後一直到了又见诺靡亚,他突然发现,诺靡亚在自己这几十年的生命中一直存在著,而自己对他来说却是一大片的空白。
原来那种怪异源自於,诺靡亚的时间在走,而他却停下了。
他突然想起诺靡亚说的,他杀不了他。
骄傲自负的神情里,其实烙著很深很深的──怕被反驳的恐惧吧?
他竟然隔了这麽一大片空白之後才惊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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