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止应长楼生气。
就连尧白,也是神色一冷,面无表情的说道,“千灵宗不会放过居心不良的人。”
听少年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人也是千灵宗的人。
应长楼顿时感觉脑子不够用,他狐疑的望着黑衣人,看不出究竟是哪名弟子。
他平日都是呆在妖阁,并不太清楚其他之事。仔细打量了一会,还是没有结果,于是看向少年。
“祁如昭,灵虚上人之徒。”尧白笑着报出一个名字,然后如他所料般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没有方才的冷静,而是充满了急切,“你在哪里看到这个名字?”
尧白自是不会回答,如同等待猎物上钩一般,极有耐心的静默不语。
依照目前的形势看,少年处于上风。
应长楼也不多言,闲闲的看着那人渐渐沉不住气,眼底的怒气越来越重。
“你可知道,被万妙宗选中的弟子有什么下场?”那人冷笑一声,仿佛在嘲讽。
话里透出危险的气息,听的应长楼一愣,担心的拉了拉少年的袖子,悄声问道,“尧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尧白也不懂,但是他知道,他马上就懂了。
“和祁如昭一个下场。”虽然,他并不知道祁如昭的事情。
果然,黑衣人上当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目眦欲裂,也不掩盖自己原本的声音,“所有进入万妙宗的千灵宗弟子,无一人活着回来。”
这并不算一个好消息。
应长楼慌了,怒声质问,“祁连以,你不要危言耸听。”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被戳穿了身份,祁连以也不再隐藏,揭开黑布,露出一张fēng_liú俊俏的脸庞。
只是,那眼里的嘲弄看的人十分不爽。
“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坚决要入万妙宗?”尧白很快抓住事情的关键点,脸上没有半点慌张。
太过冷静的态度超出祁连以的预估,佩服的同时也有些恼怒,“在下的性命,不劳尧师兄c,ao心。”
尧白也不气,侧过身子让人大摇大摆的从窗户离去。
回到五楼,应长楼终是憋不住,拦住少年,“尧哥,万妙宗一行,九死一生,你真的要去吗?”
“阿楼,此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我会向师尊表明,让你留在妖阁。”尧白反手与人相握,思量了一会才说道。
这话让应长楼气愤不已,怒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吗?”
少年没有回答,神色冷淡的放开手,走了一段路,又停下。
寂静的书房似乎传出一声叹息,明亮的烛火映照了尧白坚韧的背影。
孤寂中带着寒冷。
“阿楼,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无法保护你。与其让你跟着我一起涉险,不如就让你留在千灵宗。若我死了,起码,还有人记着我。”
尧白低低的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等那个青年。
应长楼被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胸膛处像是被石块砸了一下,无数的碎片堵在那里,疼的他难以呼吸。
仿佛被人遗弃一般。
当少年亲近他时,他避之不及。远离他时,他又心中酸涩。
“这究竟算什么?你想让我跟着你,我就必须紧紧和你绑在一起。你嫌我没用,说分开就可以分开。我到底算什么?”应长楼对着那扇即将关闭的大门怒吼。
他可以确定那个人已经听见,可是对方的脚步依旧坚定的在往前。
没有任何迟疑。
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在书房笑着大吼,直到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哭过,闹过,也没有半点回应。
偌大的书房,只有一道蜷缩在一起的影子可怜的陪着他。
吹了半夜的冷风,应长楼擦着鼻涕和眼泪,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步挪了出去。
看门弟子看他狼狈的样子,准备关心两句。被人一瞪,顿时不敢说话。
应长楼带着一身的委屈,脸色铁青的去找人理论,谁知少年并不在房间。他只能回自己的住处,打理好自己之后去妖阁上课。
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模样让柳夫子愠怒不已,责罚了数次,打的他两手都是皮开r_ou_绽。
应长楼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也不张记性,继续发呆。
柳夫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固执的人,直气的罚人抄书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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