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阴并非虚情假意,他只是把情义隐藏的太深,久而久之也就不知该如何表达,烂在了心底都不曾宣之于口。
到后来,索性骗过自己,在不提起,以薄情的假面骗过世人,也骗过了段重殊。
直到现在,把赎罪还情的机会交给了陆忘川。
陆忘川却不肯盛他的情,你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
忽然之间,他心底涌上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委屈。
聂华阴,你死的好啊——
☆、路漫漫修其远【四】
聂华阴并非虚情假意,他只是把情义隐藏的太深,久而久之也就不知该如何表达,烂在了心底都不曾宣之于口。
到后来,索性骗过自己,在不提起,以薄情的假面骗过世人,也骗过了段重殊。
直到现在,把赎罪还情的机会交给了陆忘川。
陆忘川却不肯盛他的情,你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
忽然之间,他心底涌上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委屈。
聂华阴,你死的好啊——
看看这个院子,你并非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你过了奈何桥就被接到这儿,你活在这里从未消失,而我,什么都没有!
方才吃下去的山楂在五脏六腑中翻涌,又酸又涩的感觉顺着筋骨蔓延,连带着他的眼角也是一阵酸涩。
狠狠揉了揉眼角,陆忘川转身离开这方庭院。
回到禅房的时候,段重殊还没回来,他径自走到上锁的柜子前,抽出背上的剑,用蛮力一剑斩断了结界。
柜门后是几个暗层,幸好没有再上锁。
暗层中多半是空的,就在陆忘川觉得要空手而回的时候,封尘剑忽然发出微弱的白光,与下方的一处暗层与之呼应。
他打开那间暗层,只见里面躺着一副卷轴,巴掌大的卷轴,用一根黄线系着,毫不起眼。
不管是不是,就它了。
陆忘川把卷轴塞进袖口,又把袖带缠紧,正欲抽身离开的时候又停住了,鬼使神差的打开最上方角落里的一处暗层。
里面是一个刻着古朴花纹的木盒,盒子很小,像是女儿家的胭脂盒。
在打开和不打开犹豫了片刻,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打开。
什么东西?
陆忘川看着里面光洁的白色缎面皱起眉,像是手帕…..还真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正想把这闺房之物拿出来观摩一番,刚拿到手里就听到外堂一声开门声。
做贼心虚的某人连忙把柜门合上,随手又打了一道结界,然后转身往外堂走,殊不知身后一块素白手帕落在了地上,一朵素雅雍容的白牡丹攸然绽于缎面。
陆忘川走到珠帘前正欲出去,就见一袭白衣悠然而至,先自己一步轻轻拨开珠帘……
猛然和一双淡漠无温的凝黑色双眸对上,陆忘川愣了愣,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无措和惊慌。
段重殊夹杂着寒风冰雪般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缓缓移至他身后……
“哎呦——”
陆忘川忽然捂着肚子叫唤了一声,成功的把他的注意力移回自己身上。
段重殊浅色的薄唇紧抿着,一派淡漠的看着他。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
陆忘川捂着肚子无病□□:“痛死了啊,你养的仙鹤是不是存心害我!”
段重殊:“……嗯?”
陆忘川抬眸偷偷瞄他一眼,说:“我吃了它叼来的几颗果子,会不会有毒?”
段重殊皱了皱眉:“什么果子采芜子吗?”
陆忘川一听,演的更来劲了,“我不知道,反正痛的厉害”
段重殊双眉皱的更深,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压在他的脉搏上。
手腕上像是落了一层冰雪,陆忘川轻颤了颤,看着他凝白无温,冰雕玉刻般的手指一时忘了说话。
……不会吧,把脉他也会?
完了完了要玩脱了要露馅了。
陆忘川猛一使劲儿抽回手腕,错开他的肩膀走到外堂在蒲团上坐下,又开始抱着肚子无病□□,偷瞟了一眼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只是还未入夜,星子寥寥几颗,很稀疏。
段重殊打开门又出去了,很快拿着一颗神似兰草的草药回来。
把草药递给他,段重殊道:“吃了它,很快就好”
陆忘川接过去闻了闻,只闻到淡淡的酸味,揪下一片叶子问:“全都吃?”
段重殊点点头。
陆忘川嚼着草药再不言语,微微垂着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段重殊点着灯问:“找我何事”
陆忘川不急不忙的把嘴里的草叶子咽下去,说:“想问问你,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段重殊缓缓看他一眼,点着宣置墙壁的烛台,迟迟才说:“着急下山做什么”
陆忘川轻轻笑了笑,反问:“那我留在这里能做什么?阶下囚吗?”
此人的尖刻和三年前相比只增不减,段重殊再次对他无言以对,放下烛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清凉的晚风透进来些许,站在窗口背对他淡淡道:“我并未打算放你下山”
陆忘川一愣,攒紧手里的草药,幽暗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沉沉的调子问:“什么?”
段重殊没有解释,他也不能解释,五百年前和三生老祖签订的密约,岂是三言两句能解释的清的。
眼见他又是这样一副清清冷冷与世无争的样子,陆忘川忽然有些恼了。
你还想关我一辈子?
凭什么……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笑嘻嘻道:“不放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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