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转头看了看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落下来,清冷无比……
转眼五日时间已经过去,江宁的酒卖出了七七八八,茶叶也叫这里的商人一抢而空,因为江宁的茶叶成色好,正如张公曾经所言,几乎真的是一斗茶叶一斗金,茶叶价格高的吓人,商人们竟然也都愿意争相购买,江宁顺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一日,江宁继续将酒摊摆在市集门口,因为之前的卖酒举动,市集内已经有许多人都认识他了,也有许多守城兵士对他颇有好感,路过时,来来往往,都不忘同江宁招呼一声。
到了早上九十点的样子,市集外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一些眼生兵士,与守城兵士的暗红色衣甲不同,他们的衣饰皆为黑灰两色,看上去不甚起眼。
江宁的酒摊摆得显眼,那些兵士们见了,果然都过来问,这送酒一事的真假。
江宁微笑着一一答了,又让他们排队领酒,顺便问了一些不太要紧的问题,这些兵士果然都是从沙河关兵营来的,江宁揣测,从兵营到这里,大致需要走上一个多小时,不算远,也不算近。
最后江宁放完了酒,又取出那张画像来,给领了酒的兵士们看,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人见过韩致远。
及至中午,江宁搬出的那批酒又发放得七七八八了,领酒的兵士也渐渐少了,估摸着到了该吃饭的点了,眼见着酒摊上的酒不多了,后面没领到的兵士便有些着急,有人在后方急嚷嚷地道:“都领了酒还杵在这做什么?后面的人还领不领了?酒都快没了!”
这话一出,没领到的士兵都哄闹起来,拼命往前挤,江宁面前的那位士兵正掀开封泥准备尝一口,被这一下子挤的,酒坛子没拿稳,掉到酒摊上,咕噜噜一路滚了过去,酒液倾洒,霎时将画像染出了一片墨痕。
江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刻伸手将那画像拎了起来,然而此时已经晚了,那画上已是一片狼藉,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被推的那名兵士气得七窍生烟,酒都到嘴边了竟然全洒了,他转过身去将身后的那名兵士拽住,大骂起来,那兵士也不是个吃素的,两人剑拔弩张,越吵越凶,眼看着就要动手。
江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心绪,将画像放下,又取了一坛子酒,这才平息了这场闹剧。
轮到后面的几个兵士领酒时,前面两个人领了酒便走,最后一个人开口道:“老板,你这画像都看不清了啊。”
江宁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长得很瘦,脸型略长,面上笑嘻嘻的,江宁取了酒给他,微微一笑道:“意外罢了,看不清也没有办法,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口天吴,单名一个战字,多谢老板了嘿。”
他说着,接了酒,乐颠颠地离开了,江宁把他的名字登记上,整一个上午过去了,一无所获。
第69章
沙河关兵营,校场,一个人正站在校场中间,持着长矛,练习着突刺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整一个上午,反反复复,就只做那一个动作。
过了一会,校场外面过来一个人,扬声喊道:“韩致远!”
韩致远停了下来,看了看那小跑过来的人,又回过身去,继续手中的动作,口中道:“你不是去沙河城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过来那人是瘦高个,脸型略长,闻言便嘻嘻一笑地道:“我去市集转了一圈回来了。”
韩致远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不停,等着他的下文,果然那吴战绕着他转了转,厚着脸皮道:“你这个月的饷银还在吗?”
韩致远不理他,吴战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涎着脸:“你要是没花的话,借我一点呗。”
“不是前几日才发过?”
吴战嘿嘿笑道:“这不是……用完了么?”
韩致远总算是停下了手,瞥了他一眼,道:“在兵营里成天没出去,你怎么用完的?和丁字营那群人又凑一堆了?”
“你轻点声!”吴战有点紧张地转头四顾,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一时技痒么……“
闻言,韩致远顿时冷笑:“技痒?是皮痒吧?”
吴战一噎,他虽然说不过韩致远,但仍旧是锲而不舍:“能不能借我点儿,我下个月一定还你。”
韩致远将长矛换了个手拿着,一边擦着汗,往外走去,口中道:“等你把上上个月借我的钱还了再说吧。”
吴战还要说话,韩致远转头看着他,神色似笑非笑:“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想赖我账的时候,是如何下场?”
吴战登时打了个激灵,什么下场?当时他欺生,借了韩致远的钱却迟迟不还,最后韩致远找上门来,他想赖账,结果被韩致远按在地上揍了小半个时辰,揍得他哭爹喊娘,一边哭饶,一边还要被韩致远逼着高喊,揍得好。
然而揍完之后,他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状都无处可告……
韩致远瞅着他那怂样,便扔下一句:“没有钱,我攒着要交给我媳妇的,你别想从我这扒拉走一个铜板。”
吴战默默道,又是你媳妇儿,有媳妇了不起啊?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仍旧不肯轻易放弃,追了上去,眼珠子一转,对韩致远道:“你喝酒吗?”
“不喝。”
吴战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絮絮叨叨:“哎我今天去了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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