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一桌子上只有赞月风卷残云般扫荡着菜,两个大人均不动筷。
贺易行继续与谭知低声交谈着,中间夹杂着黑衣青年简短有力的几句话。竖着耳朵却什么也没听清的赞月瞪着眼,心里不是滋味。
过了片刻,赞月突然浑身一震,眼前一片晕眩,惊恐万分的叫道:“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不太对……”语音未落,赞月手中的筷子已经掉地,小小的身子沉甸甸地砸在桌上。勉力睁着眼却怎么液低挡不住,小赞月慢慢合上了眼。
这一桌的变故引起了另外两桌食客的惊恐,连忙拔腿就跑。‘咚咚咚’踩在楼梯上的人们幸好人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
只剩下贺易行一桌的时候,谭知默默看向陷入昏迷的赞月,又看了贺易行一眼。贺易行挑眉:“看来我抓的小爪牙有几分用处,居然在这里就下手了。”
谭知道:“眼下如何处理?”
“反正闲来无事,不若我也帮帮你?”贺易行笑道,“正巧,前些年我也欠了偲偲姑娘一个小小人情,帮她找回情郎,权作报答吧。”
黑衣青年点点头,又指了指赞月:“她呢?”
贺易行扬起一抹如沐春风般微笑,轻松道:“之前若说有两份为难,偏巧遇到你,可不就解决了?”
谭知默了默,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老友每次摆出这样一幅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总是背后藏了一堆坏心眼,认识太久,看见了就心生防备已成习惯。
贺易行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经常戏耍老友的行为,又继续毫无心理负担的给老友挖坑:“旁的没什么,明月会与白月教之间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反正我们也是要去探探他们把之前的三个人弄到哪里去的。不若你带着小赞月,有个供你使唤的人,而且他知道不少,只要用对了方法,不怕他不说。”
谭知思忖一下,道:“怎么做?”
贺易行反问道:“你之前打算怎么做的?”
“直接绑他们簪花娘。”谭知老老实实答道,“严刑逼供。”
贺易行扯了扯嘴角,叹道:“阿知啊阿知,你真是简单粗暴。偲偲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请了你来帮她呢?”
谭知淡漠道:“我武功高。”
贺易行一噎。无力反驳。实力放在那里,什么都无可畏惧。
贺易行扶额一笑:“也对,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做你的对手呢。”
谭知目光放在贺易行身上,简单有力吐出一个字:“你。”
贺易行闻言默叹,岔开话题:“你说小二还给我上菜么。不加料的那种。”
“不会。”谭知侧着头细细听了听,摇了摇头,“被控制了。”
贺易行敲了敲筷子,百般无聊:“那我们就坐在这等他们冲上来?”
谭知起身,简洁道:“不用。”
贺易行也扔开筷子,颇有些可惜:“饭也没吃成,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慢慢悠悠站起身来的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冲着背起行李的谭知努努嘴:“别忘了还有这个。”
谭知扫视了一眼依旧趴着不动的赞月,拿起一把裹着布的剑背在身后,不予理睬。
贺易行无奈,只得自己伸出手拎住赞月后衣领子,抬手甩出去。
谭知眼见着飞来横祸,抬手一抓,牢牢抓住了赞月的腰封。皱着眉不满的看着贺易行。
四肢悬空垂着头在半空中摆来摆去的赞月全靠着腰上的手的力度才没摔下去。就像一只小狗被捏着皮拎起来一样。
贺易行眯着眼,装模作样道:“阿知,愚兄今日不太舒服,还请你辛苦些了。”
谭知白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解开背上背好的剑扔了过去:“别想闲着。”
接过剑的贺易行苦笑:“你的剑重达两钧,你手上的小鬼可没这么重啊。”
“换么?”谭知手一伸直,递出赞月。
“这个就不必了,”贺易行道,“剑背着舒服,比一个小鬼好太多了。”
贺易行手持重剑,抬脚稳稳当当的走下楼去。谭知紧随其后。
一路上未见一人前来阻拦,大堂亦是空无一人。
贺易行与拎着赞月的谭知就这样直戳戳的出了酒楼。
贺易行眼见着出了门也没人前来相拦,想了想,问道:“阿知,你算是吃霸王餐吗?”
谭知不想与他说话,并朝他扔来一个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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