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严应容,还有几名千雨楼的高级杀手就站在他身边,他们都或多或少受了点伤,显然是刚才与宋言决战时留下的。
孟临卿缓缓抽出栖凤剑,朝着宋之平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指:“把他放了。”
严应容阴郁的脸上隐在昏暗中,阴沉可怖:“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设下这个局,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也是王爷那晚临出发前对他的吩咐,假如攻城失败的话,就利用这孩子除去太子,让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我再说一次,把他放了。”
“教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宋之平和那个所谓太子亲如兄弟,如今他落在我手中,太子一定会前来解救,只要他敢动手碰到机关,隐藏在隔壁的人就会立即发现,同时点燃引线,炸他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孟临卿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声嗤笑逸出唇边。
他一向很少展露笑容,又生得冰雪出尘之姿,此时扬唇一笑,婉如飞雪中的红莲徐徐绽放,美得倾城,又冷得叫人心悸。
严应容看得呆住了,片刻过后,才回过神继续说道:“此次临天教虽然伤亡惨重,但各州各处仍有不少兄弟存活下来,只要教主你一声令下,我保证所有人必定誓死追随。而我,今生今世也绝对只效忠你一人。今天我们只要将宋言父子尽数杀尽,斩草除根,相信以我教的实力,假以时日,定能让临天教东山再起,称霸武林!”
孟临卿还是沉默着听他发言,唇边始终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隐约讽刺。
他半眯起眼,一步一步朝严应容走来,然后淡然开口:“你与展离真的很像,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不知死活。”
“教主,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应容脸色微变。
“意思就是今日将是你的死期!”孟临卿回答的直接了当。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形一转,倏忽如一阵劲风朝他凌空扑击而来。
严应容措手不及,苍促间凭本能举剑来挡,只听“轰”一声巨响,两股罕世之力激烈交会,刹时间地动山摇,不远处的石桌石椅被悉数揪翻,扬起的剑气激起万千尘土。
举世无双的栖凤剑将严应容手中剑生生豁出一个缺口。
严应容紧了紧握剑的手,有好一会儿,发颤的手掌竟然麻木的没有半点知觉。
“教主?”严应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但仍然不肯死心,出声唤他。
“我的人,只有我能动,你动不得。”他再次出招,挥剑之间,处处杀机,毫不留情。
严应容只能以命相搏,喘息的空间,咬着牙逼问道:“从前你一心想要报仇,而急于除掉那人,如今却为他自毁前程,这是为什么?值得吗?”
“不过见过几面便以为能窥探我的内心,你未免太天真。”孟临卿扬剑一刺,剑上怒气分明,杀气满溢。
“你的举动,你的眼神,藏着对那人的担忧,你还能否认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严应容哑然,一股悲哀袭心,痛不欲生。但他执念深种,执迷已深,事到如今只能割尽全力,与孟临卿决一死战。
或许,只有打败他,控制他,才能得到他。
战意高燃,两条人影刹时激战一起。
论内力,论武学,严应容与他相比皆是略逊一筹,招式弱两分,心存迟疑再弱一分,很快,就被
孟临卿连挑数剑,打成重伤。
严应容连番受创,已无力再举剑。
孟临卿无视此人遍体麟伤的样子,毫不迟疑地朝宋之平走去。
“临卿!快住手!”严应容拼尽全力大声阻止。
孟临卿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挥剑去斩铁链。
然而,这不是一般的玄铁所打造的,号称可以切金断玉的栖凤剑一剑下去竟只是被切开一点点。看来要救出宋之平还得费一番功夫。
“危险!你不要动它,快走啊”看着他很快又举剑砍下第二刀,严应容心急如焚,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虽欲逞强,无奈胸口内息已难运转,他摇摇晃晃地刚走了几步,突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大爆破,整个地面随之剧烈震动。
严应容知道,他安排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山洞逐渐崩塌,乱石滚滚而下,生死倾危之刻,孟临卿恍若未闻,仍在试图解开宋之平身上的束缚。
宋之平幽幽转醒,见到此情此景,立刻明白过来,红着眼眶道:“临卿哥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宋言强撑着一口气对付其他敌人,也跟着喊道:“临卿,听我的话,你先离开这里,平儿交给我!”
就连严应容也勉强开口劝他放弃。
孟临卿不闻,不退,不惧,就像丝毫没有查觉到即将到来的巨大危险一样,投入全部精力,试图解救宋之平。
铁链终于渐渐断开一道细细的裂口,孟临卿灌注强大内力于利剑之上,再次全力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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