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有些气喘,“晚上大人一介书生在外面怕是不安全,大人就别逞强了。”
柳城月有些郁闷,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时候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眼看太阳就快落山,柳城月顿时更加郁闷了。
可能也是感觉到夜凌的速度有些慢了,温庭叫停众人,对着江冽和夜凌说道:“这样下去我们到叶水城估计得半夜了,江冽武功更高,轻功也好得多,让江冽背着柳城月吧,不然我们今天下午赶路不都白赶了么?”难得这个时候温庭竟然可以直呼江冽的名字,还显得那么淡定。
从夜凌背上跳下来的柳城月忐忑地看着江冽,之前两人的相遇本来就不美好,更别提刚刚在矿山里自己的行为了,不知道江冽会不会愿意背自己,可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不然总不能让温庭背自己吧,就他那小身板,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江冽微微皱眉,片刻后,点点头,屈膝蹲在地上,柳城月看着江冽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一时有些愣神,直到江冽不耐烦地看了柳城月一眼,柳城月这才回过神来,迅速趴在江冽的背上。
一行人终于再次上路,而且因为江冽背着柳城月似乎毫无压力,速度飞快,而夜凌因为少了柳城月这个“包袱”,速度也提升上来,只有温庭这个不经常出谷的人在后面有些艰难,不过至少是习武之人,也不是就跟不上,咬住一口气还是可以的。
柳城月趴在江冽的背上,只觉得这个肩膀真的很宽厚,趴着挺舒服的,想到自己之前还一副小人之心,于是郁闷地将头靠在江冽的肩上,在他耳边小声道:“谢谢你,还有……之前对不起……”
江冽前进的动作似乎停滞了一下,随后又保持着速度一路向前。江冽没想到柳城月居然会跟自己说谢谢和对不起,之前在矿洞里虽然柳城月也道了歉,但是那一次是因为事出有因,而这一次却是真的为之前的行为道歉。
之前一直以为柳城月就是个抽风怪,虽然之后按柳城月的行为来看的确也是个抽风怪,但是江冽对于柳城月的印象还保留在柳城月自以为是的阶段,还以为柳城月就是一个任性自大的人,没想到居然还能对自己说出感谢和歉意,似乎……也没那么坏?
而柳城月靠在江冽的背上,说出那句话后他就一直在等江冽的回应,可是江冽似乎不打算回应,过了好久都还没说一个字,柳城月更加郁闷了,人家都这么有诚意地道谢加道歉了,就不能回应一下吗?还是我之前的行为已经恶劣到江冽都不想跟自己说话了?就在柳城月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终于听到江冽淡淡的声音,“嗯。”很短的一个字,加上耳边的风声,柳城月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好奇地问江冽:“你刚刚是说了话对吗?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江冽无语,没有说话,但是柳城月显然不是一个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于是他坚持不懈地问着江冽同一个问题,刚对柳城月印象有所好转的江冽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但是被柳城月问的简直心烦,于是再次抛下一个嗯字后就再也没跟柳城月说话了。
所幸柳城月得了答案后就没有再坚持和江冽说话了,独自在脑海开了个论江冽是个好人的小剧场,一个人自娱自乐了一会儿。
大概是江冽的肩膀靠着太舒服了,也可能是江冽的武功太好了,一路山都没有太大的颠簸,趴在江冽背上的柳城月觉得简直舒服得想要睡觉,当然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做了,在江冽背上睡得昏天黑地,甚至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
到了客栈,江冽就要放手让背上的柳城月下来,却被后面的温庭给拦下,示意他柳城月已经睡着了。江冽歪头,看着自己肩上毛茸茸的脑袋,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将柳城月送回他的房间,不是很温柔地将人放在床上,又帮他盖上被子后才离开。
三人聚在夜凌的房间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现在已经接近戌时了,按照之前夜凌跟踪的规律,再有一个时辰,那永寿棺材铺的掌柜就会让人押着棺材去码头。所以夜凌打算自己一人先去永寿棺材铺盯着那掌柜的,以防出现变故,同时温庭拿着腰牌去县衙调兵,而江冽则留在客栈,一方面盯着情况,万一出事也能有个人照应,另一方面,当然是保护现在正睡得像头死猪的柳城月。
三人都没有异议,很快就各自行动了,夜凌独自前往城西的永寿棺材铺,等夜凌到达时,那棺材铺的伙计正在将棺材装车,看样子今晚果然是准备将棺材送去矿山里。夜凌不禁庆幸还好那矿山距离叶水城不远,不然纵使他们武功再高强,也难以在今晚赶回来,到时候棺材铺掌柜发现留在矿山的船,就能猜到自己的行动暴露了,一旦所有幕后的人都撤走,留下一个空壳,那他们之前所有的行动意义就大大减值了。
温庭拿着夜凌给的腰牌,一脚踹开县衙的大门,将还在小妾床上的县太爷给抓起来。那县太爷见温庭小小年纪,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小贼,正要发火喊人之际,就看到温庭举在自己面前的金色御赐腰牌,顿时魂儿都差点给吓没了,连爬带滚地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温庭简直无语得不能再无语,这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这叶水城的县令的,真是一点县令的气魄都没有,连柳城月的一半气势都没有。一脚踢在那县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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