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说过巫医一直以来都对如水他们家很照顾这件事的,但没想到,巫医对如水的照顾还是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
虽说巫医只是一个年纪大了的老雌性,可对于没有神使存在的溪河部落来说,巫医的地位不过仅次于部族的族长以及长老们罢了。
如果和如水好好相处,能够为他拉到巫医这么一个帮手的话,那如水对他也不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有鹏的脑海里划过千思万绪,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等巫医走了之后,有鹏按着他的嘱咐开始炖药,帐篷里登时弥漫起一股不太好闻的汤药儿。有鹏搬了一个小石凳坐在床边,看着祁昙白白净净的小脸,和依旧有些红肿的双眼,倒是越看越顺眼起来。
既然能和巫医拉上关系,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水,更何况如水还长得这么漂亮,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容易给他生崽崽。
有鹏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祁昙,思考着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才能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最好。
等祁昙终于从一片黑暗之中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有些陌生的帐篷顶。
这个帐篷和自家的帐篷顶不大一样,祁昙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身边传来了不太熟悉的声音,“醒了?”
祁昙转过头看去,瞳孔因为震惊而微缩,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身上的无力感太过明显,四肢都因为发热而酸软不已,脑袋也依旧昏昏沉沉的,这让他并没有成功。
一双大手突然穿过祁昙的两腋,把他一把提了起来,身后也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兽皮垫子。
祁昙僵硬着身体靠坐着,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强壮的雄性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轻声对他说:“来,把药汤给喝了,巫医大人专门给你送来的药草。”
祁昙眨了眨眼,犹豫了一小会儿后还是接过了装着汤药的碗,但那碗汤汁儿才刚从锅里熬出来,烫得很,祁昙的手又没什么力气,碗一歪眼看着里面的药汁就要洒出来,有鹏连忙伸手捧住了碗,连带着祁昙的小手也一同包裹了进去。
有鹏的手掌很宽大,掌心还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期打猎做活儿给磨出来的。
祁昙的手虽说因为摘野果编草鞋而并不细软,却和有鹏手掌的粗糙完全不同,纯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祁昙忍不住想缩回自己的手。
但有鹏的手却把他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祁昙那点小力气,根本就扯不动。
祁昙抿了抿唇,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身前的雄性轻笑了一声,“我来喂你吧,你才刚醒,身子没力气。”
感觉到裹着自己的那双手稍稍松开了些,祁昙忙不迭地缩了回来,眼睛有些慌乱地乱飘着,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直到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小勺药汁,祁昙的身体才猛地僵硬了起来,他有些呆呆地看着有鹏,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张,看起来透着一股傻气。
有鹏倒是觉得这样的小雌性让他好感顿生,不同于阿素和那些个性子豪放的雌性,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像如水这样的软性子。
有鹏的手又向前伸了些,一直到小石勺碰到祁昙的嘴唇,祁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无措却极为顺从地咽下了那一勺药汁。
有鹏见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喂药的频率也快上几分,一碗药汁很快便被他喂完了。
祁昙伸出舌头把嘴角残留的药渍舔去,下一秒,有鹏便拿着一块干净的兽皮帕子凑了上来,动作很是亲昵地擦了擦他的嘴角。
祁昙的脸蓦地红了,眼睛又开始乱瞟起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有鹏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收拾好了碗和熬过药汁的石锅后,又坐回了床边。
床上的小雌性微低着头,细软的发丝柔顺地垂在他的脸颊两侧,有几缕正随着他的呼吸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鹏勾了勾唇,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看见一滴泪水从小雌性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小雌性似乎还没有从丧父的痛苦中走出来,有鹏轻叹了一声,轻拍了一下祁昙的肩膀。
祁昙有些怔愣的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掩饰下去的悲哀和痛苦。有鹏伸手拭去祁昙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别哭了。”
脸上突然传来的粗糙触感让祁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到底是没有躲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有鹏扯了扯嘴角,抬手胡乱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有鹏收回手,仿若不经意一样地搓了搓手指,滑嫩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不已。他见祁昙的动作有些粗鲁,怕他不小心伤着自己的脸蛋,便连忙扯下了祁昙的胳膊,却小心地没有拽疼他,“如水,你听我说。”
祁昙果然放下了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鹏知道如水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具体的事情经过,他的阿爹走得有些急,走之前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阿爹并没有把事情讲得很清楚,恐怕如水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鹏握住祁昙的手,感觉到手的主人似乎有想抽离的意图,便又握紧了几分,“你的阿爹以前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欠你的阿爹一条命,我答应你阿爹会好好照顾你。”
祁昙点点头,但在听见有鹏接下来的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鹏说:“是以伴侣的身份。”
祁昙的眼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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