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见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很生气,“你们打吧,我不管了,放心,到时候会帮你们照顾好妻女的。”
村民们一下子傻眼了,刚才他们一直闹着要打要打,薛一越拦他们越想打,好像不打出不了这口气似的,现在好了,没人拦了,打吧。
可是怎么就不想打了呢?五叔公看了眼被捆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游客,心说犯不着为这种没素质的人去坐牢,但要是就这么放他走吧,面子上又有点过不去。
旁边人道:“五叔公,其实庄稼踩就踩了,让他赔就是,有什么大不了,至于闹这么大么。”
“是啊,薛老师人那么好,我们这么说,是不是不把她当自己人?”
“对啊对啊,这事的确是咱们不对,要不,我们去跟她道个歉吧,要不等阿瑶朵回来,有的说的。”
五叔公一想也是,阿瑶朵虽然是个姑娘家,却不怎么尊重他,整天杨老五杨老五的喊,这回再被这小丫头抓着小辫子,不知道又要念叨几天,算了算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子蹲在薛一的小竹楼外,想进去又放不下面子,薛一在院子里大骂张研究员,说:“你长成什么样不好,长得这么猥琐干什么,没钱买就借来看看啊,盯着人家姑娘看,你知道别人怎么想吗?真是气死我了。不干了,收拾东西,等阿瑶朵回来跟她说一声就走!”
“哎别别别,薛老师你听我说,我错了,刚才那些话真是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了,你要是走了,小孩子读书怎么办?这要是让大家知道,不得打死我,阿瑶朵回来看你不在,也不会放过我的。”
“是啊,薛老师,你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是太生气了,那家伙踩了我们的庄稼不说,还把钱扔我们脸上,我们就……”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我们的错,求你别走。”
薛一其实也不是特别生气,就是觉得怎么都管不好旅游的事,自己心里也觉得闹心,加上刚才五叔公又说那种话,她也有点忍不住,现在既然问题都解决了,那就算了。
薛一是真发现了,她就不适合当领导,不适合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当个简单的老师来得自在,平时上好课就行,如果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拍拍照,做做直播,不知道有多舒服。
五叔公见薛一沉思不语,以为她还在生气,几乎哀求道,“薛老师,我不该说那种话,虽然我们丹柳寨以前不跟外界交流挺好的,但跟外界交流也不错……”
一旁的张研究员听到了,说你这话说的不对,丹柳寨历史上和外界交流的次数多了去了,只是时间太久,你们不知道罢了。
“你是……”
“我就是姑娘们口中那个长得很猥琐的、总是盯着姑娘的银饰刺绣蜡染看的那个专家。”
薛一让王云海把大家,尤其是那些姑娘们请来,说今天晚上放电影,但放电影之前,要请张研究员给大家说说最近几天的研究成果。
村民们听说是那个老盯着姑娘们做刺绣做蜡染的专家,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但想到有电影可看,还有薛一在旁帮着他们,大多数都来了。
“老乡们,大家好,我姓张,最近几天给大家添麻烦了,先给大家鞠个躬,实在是抱歉,澄清一下,我真的没有在看姑娘们,我看的是姑娘们身上戴的银饰和做的刺绣和蜡染。今天我听人说丹柳寨这么多年不和外界交流也过得好好的,这话是不对的。首先,没有哪个民族哪个人可以完全不与外界交流;其次,在丹柳寨历史上,受过很多外界文化的影响。姑娘们戴的银饰,穿的衣服,就有其他民族的痕迹。”
此话一出,村民们议论纷纷,怎么可能,丹柳寨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这个山村里,解放以前就没出去过,怎么……
张研究员继续道:“这位姑娘,请你过来一下,今天早上我们遇见的时候,我盯着你的银饰看了很久,非常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戴的长命锁很眼熟,没有别的意思,但当我想跟你解释的时候,你已经跑了。借你身上的长命锁一用……相信寨上每位姑娘都有一块银制的长命锁,轻则半斤,众则几斤,佩戴在胸前,富贵华丽,寓意长命安康,但这位姑娘的长命锁不同,虽然这块长命锁经过洗银水洗涤翻新,但我敢肯定,这块长命锁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历史,对吗姑娘?”
“对,你怎么知道,我上个月刚找金兰婶翻新过的。”那姑娘捂住嘴巴,一脸不敢置信,“这是我外婆传给我妈的,外婆说这块长命锁是她的外婆传给她的,要她好好保管。”
“那我再猜一下,你外婆或你外婆的外婆,总有一个是翁水人,对吗?”
“对!”
“神了,这人是算命的老神仙么?”
这回不止那姑娘,其他人也震惊了。
薛一笑道:“他不是神仙,只是这块长命锁和翁水出土的一块元朝时期的长命锁造型风格极为相似,但这种造型的长命锁只在元朝末期短暂地出现过一段时间,此后就没了,所以他敢猜你这块长命锁的来历。”
“原来如此啊。”年长的老爷爷捋着胡子,点点头。
“大家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说明咱们丹柳寨先祖是元朝土司后代的传说极有可能是真的,再说这头冠上的凤凰造型以及衣服上的双龙戏珠造型,都和汉民族的龙凤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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