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姐姐回来了,你想要做什么?”雅兰背对着他道。
那一袭月牙色长袍的男子,因着这句话,淡然如风的容颜上不自觉的荡起了微漾,许久后,他才道:“我不知道,我只要她能回来。”轻声的话语里,有着他太多的思念,没有了她的世界,变得格外的安静,没有人知道这个站在世人仰望位置的人,有多么的孤寂。
他在所有人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因着自己特殊的能力,从小,他便是一个人,他的世界寂静到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自己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是活着的,直到兮兰的出现,那个唯一的,可以陪伴自己的女子,只有她不会把自己当作那羽化登仙般的圣人,只有在她面前,南宫月泽才是一个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思念,可以爱的人,失去了她的世界,对他而言,仿佛死一般的宁静。
“其实,你心底也在害怕吧,害怕玄天石真的只是传说,害怕你所有期望的一切都是空,害怕你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所以你,根本不敢去期许将来。”雅兰缓缓转头看着他道。
南宫月泽沉默不语,他找不到任何的语言去反驳她,因为,他真的,很怕,很怕兮兰真的,再也回不来。
“月泽哥哥,你何必呢?耗尽半生精力将姐姐的灵魂囚禁起来,不让她散去,只为了有一天玄天石可以将那精魄重新的放到她的身体里,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期许,你放弃了自己一半的生命,若是有天姐姐回来,她又岂会不怨你。”第一次,雅兰如此语重心长的说道,也是第一次,再看口叫他月泽哥哥,这么多年,其实他和自己一样,都在自己折磨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资格去说他,连她自己都找不到的原因,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可是,她有点心疼碧蓝烟,那个救过自己命的女子,那个善良到让人心疼的女子。
“她一定会回来的。”南宫月泽沉默片刻,却依旧如是说道,之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雅兰嘴角含笑,转过头,视线再次停留在那湖泊之上,姐姐,若你醒来,是否真的还会觉得幸福呢,这一切,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命,有人说,双生子是邪恶的化身,所以,注定了我们无法得到幸福吗?我是该恨你,还是该爱你呢…
南宫月泽径自走在御花园里,雅兰的话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恐怕是几年来她对自己说过的最多的话的,原本自己该开心的吧,她终于再开口叫自己了,可是,为何她说的话要这般残忍,兰儿,若你醒来,真的会怪我吗?
南宫月泽缓步朝重楼的方向走去,重楼三丈之外便已经设下了结界,除了楼中的侍女和国师,没有人可以到达那里,南宫月泽径自走着来到了重楼外的湖泊边上,却是径自朝着那湖中走去。
然而,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却仿佛铺上了一层透明的石头一般,南宫月泽缓步走在上面,脚下的湖水,甚至荡不起半点微漾,一层银色的光扑散在湖面上,那是灵力聚集起的强大力量,南宫月泽走到湖中心,低头望去,透明的彷如冰冷般的湖面下,一袭红衣的女子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湖底,她的下方,巨大的图腾隐隐的透着光芒,而那仿佛睡着的女子,正是曲华烨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的人,雅兰的姐姐,兮兰。
那个雅兰一模一样的容颜上,唯一不同的,只有眉间那鲜红如血的朱砂痣,衬得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的苍白,那便是南宫月泽倾尽半生灵力也要守住的人,她的魂魄锁在了下方的图腾里,而她的身体,却冰封在了这湖面之下,只要南宫月泽不死,她便不会消失,这用灵魂缔结下的结界,其实,不过是用命换命的方法罢了。
南宫月泽嘴角含笑的看着那湖底的女子,俯下身,匍匐在了湖面之上,长袍朴散,青丝零落,那倾城的容颜轻轻的贴在湖面上,十指隔着冰层触碰着她的容颜,一滴泪,轻滑而过,兰儿,若你醒来真的怪我也罢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这般活着…南宫月泽呢喃道。
而远处的阁楼上,那临窗而站的女子,静静的看着那匍匐在湖面之上的人,脸上看不出悲喜,没有人知道,那日日看着的,不过是囚禁姐姐的坟墓,她只是在等,等着,兮兰真的能从那里走上来的那一天。
一袭白衣的侍女静静的站在湖边,对于那湖中之人的行为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她不敢打扰国师而已,因为他又在和那湖中的女子说话了。
“什么事?”许久后,南宫月泽方才转头,看着一直立在湖边的侍女道。
“国师,莲妃求见。”侍女微微俯身行礼道,看着那缓慢起身走来的男子,心底充满了叹息,国师是南域国的神,那是比皇帝还要神圣的存在,而他,却对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子,如此眷恋,即使是从小就呆在教中的她,也充满了不解。
南宫月泽走上岸边,径自朝着重楼内而去,一楼大厅内,涟夕一袭素色衣衫,没有了后宫的艳丽和娇纵,此刻,她不是皇帝的妃子,只是这重楼中的侍女而已。
“何事?”南宫月泽走到主位上,看着行礼的女子道。
“回教主,碧蓝烟失踪,玉硕四处派人寻找,至今无任何消息。”莲妃淡然的说道。
南宫月泽却是嘴角微微一笑道:“那么,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我即刻传令下去。”莲妃道,南宫月泽点点头,碧蓝烟,人都说命不可改,我不杀你,可是,你又能否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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