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只想安静的看海,挡道的人,我不介意让他付出一些难以承受的代价。”
叶孤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色一直显得非常平静,只有弗兰克从这平静之中嗅出一丝疯狂的味道来。
那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戈麦斯,你真的应该要走了。”弗兰克忍不住说道。
这番话,能够有多种解读。弗兰克自认为是一个诚恳的建议,但听在戈麦斯的耳里却是对他又一次讽刺。
怒极,他吼道:“我倒是很想知道那难以承受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叶孤云笑了,无声的笑了,继而认真地说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荒唐的,纯粹的疯子。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我不惮于使用任何的手段,付出任何的后果,哪怕是让全世界一同为我陪葬。千万不要高估道德、法律或者是利益对我的约束力。”
不知怎的,看到这幅平静的面容,戈麦斯反而有点怯了,只是一直未曾平伏的怒火以及身为年轻天才那近乎傲娇的自尊让他仍旧无法乖乖认栽,破天荒的,他像个无赖一样,张开了双臂,挡在叶孤云面前。
“你尽管试试,我无所畏惧!”
叶孤云摇头失笑,转过身,伸出了三根指头——
“三!”
“戈麦斯,快闪开!叶!不要!”此时,弗兰克已不仅是意识到了,而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些什么,他焦急地大喊,希望制止一场悲剧的发生。如果可能,甚至想出手帮那头无知的蠢驴抵挡一下——即便是疏于政治的他,也知道不能让这个背景深厚的家伙在自家的地盘里挂掉,可惜的是,斯托克所制造的那个该死的禁魔法阵依然存在。
“二!”
“闪开啊!白痴!!”
最后的一声倒数,叶孤云并没有说出口——他是懒得说了,于是非常干脆的放下手,然后直接转过身来,脚下不丁不八地稍稍跨开,半躬身体,长剑置于身旁左侧,右手紧握握剑柄,内力开始流转,周围的气流则不安分的翻滚旋转开来。
一股强大的压迫扑面而来。
戈麦斯顿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了,不知是出于谨慎、恐惧还是紧张,抑或是兼而有之,下意识地,他将身上最强大最宝贵的那个防护型魔法护符激活了。一道偏折力场立即将其包围起来。这个动作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做完后,他便看到,对方的肩头已开始摆动,右手绷紧,带动着手中的长剑,自下往上,无比迅疾地一撩。
附着于剑身的真气澎湃而出,一道丰沛的如匹练般的白色剑芒骤然乍现,夹带着磅礴的气势,笔直向前,划破长空,直冲霄汉,剑意凌厉至极,锋芒毕露,暴烈地切开了敢于挡在行经路径之上的所有物事!
于是,空气被切开了,一道真空裂缝凭空产生;海风被斩断了,痛苦的呜咽取代了欢快的轻吟;一道深深的划痕出现在叶孤云身前的地板上,而望海台边缘那道以质地坚硬的条石垒砌起来的护栏则被平平整整的从中而断,一分为二,以及
地上多了一只断手!
来自于戈麦斯!
右肘以下,齐根而断!
事实上,戈麦斯是幸运的,他总归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多亏了那个及时激发的魔法护符,其所制造的偏折力场,一个能够让飞矢、蝗石以及一定程度的近距离物理攻击失效的强**术,让只具有物理属性的剑芒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偏折,这一记原本应该从戈麦斯身体中间穿过的攻击,最后仅是在他的身旁掠过。
当然,就算仅是掠过,它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啊~~~~~~~~~~~!”
一声只是听着便觉得痛入骨髓的惨呼响起,望海台上顿时炸了窝。八名亲卫不顾疼痛挣起身来,或两步一倒,或步履蹒跚地往戈麦斯的位置赶去。离得最近也同样心急火燎的两兄弟最先赶到,他们想要施以援手,却遭到了后头到达的亲卫们喝止,争执之声顿起,而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戈麦斯兀自呻吟不已
“你们还要不要你们指挥官的手了?!!!”
发现法术能力得到恢复之后(其实是走出了笼罩范围),弗兰克立刻给自己附加了一个类似于轰鸣术的小戏法,他的声音当即变得特别洪亮,一下子将场中的所有声响全部压过。
“如果你们想让他的手臂能够恢复原状,就得听我的!”
亲卫们对视一番,最后也唯有默许了。
“大哥,麻烦你立刻去找梅亚查大主教,只有他的高等复原术才能使断肢复原。”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先把他敲晕再说”
“布!有没有布?可恶!怎么全是铁罐子?!只有从我身上撕了”
“扶好他的断手,我来做个冰模,先将他固定住”
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而始作俑者的叶孤云则无人理会,或者说,有的人没空理会,有的人不愿理会,剩下的则不敢理会。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理所当然的在许多旁观者内心深处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眼中,叶孤云无疑就是一尊煞神。
煞神,自当生人勿近。
叶孤云也不在意,收剑之后,他便一直注视着剑芒掠过的方向。
“阵仗还是太大了点,需要改进,”喃喃地,他在说着些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话语,“试剑结束。体内郁积的那股邪火也算是泄掉了,免去了走火入魔之虞挺好。”
将目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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