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猜这老头是自己的爹,可能是死在外头不得安息,只好天天入自己梦里想着魂归故里。
可他一个店小二,又能做什么?
他絮絮叨叨:“我觉得可行,掌柜的对我还行,哪怕能上个黄境一阶,也值了……”
老头突然出声:“你想修炼?”
他愣了愣:“当然,世上谁不想。”
“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你不是我爹?还要拜师?”
老头怒道:“谁是你爹!老夫没有你这么丑的儿子!”
“好好好!不是不是,你说的是真的?”谢衡问道。
老头打坐在这个梦里的地上,一脸高傲,神情不屑:“反正比你现在修炼的那套拳好……要不是你太烦,老夫才懒得理你!”
谢衡却有些怀疑:“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啊?”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老头咆哮。
谢衡直接下跪,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他心想,反正再差也不会比现在的拳法差了,这老头在他梦里待了那么久,要想害他也早害了,反正他光棍一条,赌一把呗!
老头对他果决的态度十分赞赏,脸色缓和了很多,对他说:“既然如此,你准备准备,离开这个酒楼吧。”
“啊?”
“你在这酒楼,日出而作,半夜才息,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去修炼,若不离开,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谢衡为难道:“可我被酒楼养大,至少要把这几年的花销还上,不然掌柜的怎么肯轻易让我走?”
老头傲然道:“有老夫在,何惧?”
谢衡两眼放光:“师傅能打得过黄境一阶的掌柜的?”
“我现在不能出手。”
“哦。”
老头看见他的表情,怒道:“我不能出手,难道你不能吗?不过区区黄境,只要你修炼我的功法,哪怕是玄境也轻而易举!”
谢衡没想过玄境,以他的见识,黄境已经是他不可反抗的存在了。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听了这个老头的话,坐等功法。
老头扔给他一本书,谢衡翻了翻后,一脸尴尬地凑到老头面前:“师傅我看不懂,好多字不认识。”
老头额头青筋暴起,用力地捏着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想他堂堂南华山山主,大名鼎鼎的“宿师”,一世英名怕不是要毁在这小兔崽子手里。
他怎么就被这崽子三年的唠叨给打动了,决定扶持这看起来有点真情的崽子为他讨回公道。
宿师看了看谢衡十六岁却消瘦又略带疲惫的脸,想到他的处境,心里的恼怒也下去不少。
如此环境,不能怪他。
于是宿师自己翻开那本书,道:“既然如此,为师给你讲解讲解。”
谢衡端坐,先问道:“不知道师傅的尊讳为何?”
“老夫宿承,你称呼宿师便可。”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在一些人眼里极为惧怕的名字,直接让谢衡用了那个他极为仇恨的人对他的尊称。
谢衡不知道那两个词代表的力量,只是收敛表情,严肃道:“宿师。”
“宿师?”
季边定离开了南华山,联系上了他创办的组织夜归人,在夜归人的据点里休息。
他回想了一遍最近的剧情,又细细过滤了一遍南华山以及其他势力的大能,都没有发现有个能对上这个“宿师”的人。
他想了想,又觉得反正自己是反派,现在和主角谢衡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后也是要翻脸的,管他那么多,要是这“宿师”心怀不轨,那就更好了!
他联合这家伙给谢衡下暗手,保准激发反派光环!
季边定心里过了一遍,第二天又往雁丘赶,只是身后多带了他的迷弟,夜归人成员。
等他紧赶慢赶地到了雁丘城,还没进城,团团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一把扑到他的肩上,尖叫:“主角要有危险了!快去!”
“主角光环呢?我可是反派!”
“你不就是光环吗?我卖掉节操给你当灵宠,花费能量让你每年和家人通电话,哪儿还有力量去救主角!”
季边定嘟囔几句,把这没良心的压榨他的资本家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轻咳一声道:“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先去旁边的树林里逛逛,再入雁丘吧!”
一旁的几个夜归人见识到了自己老大季边定——这南华首秀声名远播的和灵宠谁也听不明白的交流场面,心里已经十分自得,觉得这波回去后可以和其他夜归人好好吹嘘。加上他们本来就是听从季边定吩咐的,自然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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