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我由衷赞叹着,“那这固魂,除去用法器之外,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式?”
叶宛宛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思忖几分才道:“按理说应当是可行,爷爷当年似是也用过什么方法帮人固魂,只可惜当年我太小了,根本不记得其间过程。现今爷爷去世,没人指点,我也不大有把握。”
“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我话还未说完呢,忽然就被一人截了去:“在下倒是听闻过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不知朝阳姑娘有没有兴趣一听?”
“什么方式?”我好奇心大起,起身就略带兴奋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我们身边的玉泽。
“别听他的,他那法子,之前我们可就打算用在浮云身上了,只可惜后来发觉成功率之低不过两成,所以才作罢。”叶宛宛没好气地接话,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直愣愣地就把玉泽还未说出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玉泽干笑两声,还是躬身拱手:“……之前并未入得魔君麾下,自是有所隐瞒。其实我们族人另有他法。……在这个方面,就连朝阳姑娘也该是有所了解才对。”他神色略动地看着我,眸光深深。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风,即便入了阴界,还能记得不少人界之事,只怕也和这固魂之术有所关联。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片希望,却忽然被叶宛宛打断:“朝阳,你累了吧,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我正纳闷着这叶宛宛怎么忽然跟寻常不大一样,就已经被叶宛宛连人带着汤药一起被推回了房:“给,这是你今日份的汤药,赶紧喝了,等会儿我还要给浮云熬呢。”
她只是跟我吩咐着汤药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刚刚玉泽说到的固魂术法。
我心下微动,依她所言乖巧地喝起了汤药,而叶宛宛则是头也未回地离开,顺手还为我带上了房门。
拿着小汤匙在这汤药里晃悠着,而我的心思却飞至了别处,直到傍晚时分逐月敲门唤我,我才醒神过来。
“忙完了?”我回眸朝他一笑,他面上亦是泛起了淡淡的笑:“嗯,来看看你。浮云那边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那便好。你不如把玉泽所说的固魂术法说给我听听看?刚刚叶宛宛打断了他的话,我估摸着是你已经吩咐过她了,叫她好好保密,所以她才会表现得那般不自然。”
“真是瞒不过你。”逐月坦然一笑,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叹息,“他在入我麾下之前,便提到过关于为浮云固魂之事。他那时隐瞒了自己的姓氏,但也是无妨,我总归还是查到了。现今想着他大约会来重新跟你说上一遍,我才事先嘱咐过叶宛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便来跟你说说吧……”
我沉默未言,等着他继续道来。
“韩家确实是专研固魂术法的世家,但现今能行此术之人已经寥寥无几,更别提现在逐年没落,根本无从得知剩下的人究竟是否还能行这耗心耗力的固魂术法。更别提这玉泽根本不是韩家本家的人,分明只是个分支之人,他的话哪里能信?再说,若不是我派人去查,我们几乎连他这身份也不能确认,还当真以为他姓韩,差点就上了当,现在看来,他的话才是更加不可信。”
“可我确实在阴界遇见过韩家人,甚至那人还托玉泽照顾我,这也不能信么?”我心中疑惑着这其中因果,便干脆把韩风的事尽数讲给了逐月听。
逐月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深深蹙着眉,似是在思虑什么。
我困意上来,趴在他膝盖上就睡着了,直到我醒了,他才柔声道:“我再去跟他谈谈,顺带派沈英再带人去查。你先稍安勿躁,我总归能想着办法的。”
“好。”我唇角稍稍勾起,伸手攀附上他的肩膀,以着细弱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那咱们先做点别的事吧。”
他面上红晕闪现,手下动作却是带了几分气力:“……可别后悔。”
我瞅着房内红烛摇曳,柔柔哼着声,他伸手一道魔气打出,瞬间合上了门窗。
……
好在,当我去探望已经醒来的浮云的时候,他看我的眼色似是温和了两分,似是连憎恶也消散了不少。
“爹,娘。”他还是虚弱得很,连带着唤出来的两个字也是气弱。
我伸手探查过他的脉络,基本上都算是被虐待所致,也不知那褚尤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眼看着他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再加上狐荷的仇恨,我几乎恨不得把褚尤拎出来暴揍一顿。
大约是我面上的杀气太重,逐月温和地看我一眼,牵了我的手,才对浮云稍有厉色道:“你确实是莽撞了,竟在战乱之时到处乱跑,也亏得你娘亲和师父都出去寻你,否则你这条小命算是交待在那儿了。”
浮云闷声不吭,但却别过头去,似是有些不开心了。
“好了好了,还病着呢,先别骂,等病好了再骂。”叶宛宛倒是极为心疼他,一听着逐月的责备话语,立马小脸一皱,维护起浮云来。
我看着她悉心呵护浮云的样子,倒是让我又是意外又是好奇。
这姑娘向来都嘴硬心软的,谁也在她这里都讨不着好,没想到在浮云这儿,却是连嘴硬这关也省了,几乎是全心全意向着浮云。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顺带着又感受了一下埋在他体内的晴方扣,果真灵气充裕,能够为他提供一个暂且的储魂之所。但,这又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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