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迟淮冷哼一声,直接按断电话,他又发了条信息给助理,订明早的机票。
冬米露回到酒店后,一直盯着银行卡看,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直到凌晨三点她都没睡着。
想到第二天还要回国,她就更没困意,起来收拾行李。
来之前接了时尚杂志的插画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但有些细节要回去跟主编当面交代。
翌日。
蒋迟淮是赶着关舱门的点踏进机舱,坐在位置上后,不经意抬头时就瞥见右前方的人。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回在同一航班上遇到冬米露。
早上收到刷卡信息时就知道她买了这个航班的机票,没想到座位离的这么近。
她正专心在笔记本上作画。
蒋迟淮也拿出电脑开始工作。
几个小时后蒋迟淮处理好邮件,抬头时,冬米露还是之前的坐姿,一直盯着电脑,中间应该也没休息。
蒋迟淮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冬米露正在吃水果,另一只手也没闲下来,一直拿着鼠标。
这也是蒋迟淮第一次看到安静下来的冬米露,看着她柔美温和的侧脸,他有瞬间的恍惚。
那个曾经追着他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一眨眼就长大了。
冬米露把最后一幅作品完成,又将之前的几幅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这才保存收起电脑。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下,转脸时以为自己眼花,直到蒋迟淮的冷冰冰的视线跟她对上,她才确定是小南极。
冬米露对他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又挑眉说道:“你跟踪我?”
蒋迟淮:“...”
冬米露笑的更欢:“别解释了,越解释越显得你心虚。”然后咯咯咯笑起来,指指洗手间方向:“我要去洗手间,一会儿帮我要杯咖啡。”
蒋迟淮淡淡说道:“你准备在洗手间过年?”
冬米露点头:“我还真希望这飞机可以飞到过年时才落地。”
蒋迟淮:“...”
冬米露在洗手间待了好久才出来,回到座位上时,空空的,她转脸看蒋迟淮,他正在悠哉喝着咖啡。
她走过去,趁他不备,从他手里抢过咖啡杯。
蒋迟淮无奈又无语的看着她,语气极为隐忍:“你干嘛!”
冬米露尝了两口,“好好喝。”又把咖啡杯放在他手里:“给你,给你,小气吧啦的男人。”
蒋迟淮:“...”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得寸进尺。
冬米露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过了几分钟才敢转头看,蒋迟淮正低头看杂志,手里还是端着那杯咖啡,令她惊喜的是,他竟然又放在嘴边喝起来。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蒋迟淮有个习惯,每次上飞机最后一个,每次下飞机也是,他坐在位置上等着别人先下。
冬米露也不着急,余光一直瞄着他。
飞机上的人走的差不多,蒋迟淮这才起身。
冬米露拎着电脑包,随之站起来。
蒋迟淮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也没搭理她。
冬米露暗暗窃喜,一路跟在他身后。
出了海关,冬米露问他:“有人接你吗?”
蒋迟淮嗯了声。
冬米露紧跟着他:“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蒋迟淮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可以!”
冬米露撇撇嘴:“你让我坐你的车我都不一定想坐。”她拉着行李箱向出口走去。
蒋迟淮回到家,蒋母和蒋父坐在客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大有会审犯.人的架势。
蒋母指指对面的沙发,“迟淮,你给我坐好,解释清楚!”
蒋迟淮坐下来,懒洋洋的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蒋父,笑说:“看来您心脏还不错,都撑到我回来了,怎么样?要不要给您打120?”
蒋父板着脸:“蒋迟淮,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到底怎么回事!”
蒋迟淮打个哈欠:“还能怎么回事,我没争过路遥,霍远周跟路遥好了呗,两人领证结婚了。”
蒋父怔了下,“什么叫你没争过路遥?!”
蒋迟淮:“就是路遥喜欢霍远周,我也喜欢霍远周,我接近路遥是想离间他们俩,哪知道他们感情深,没离间成,就是这个意思。”
蒋父嘴唇抽搐了好几下,张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母手里的水杯已经滚到地毯上,她双眼瞪大,颤抖着嘴唇:“迟淮...你...你说你喜欢...男的?”
蒋迟淮点头:“对,十多年前就喜欢,我当时在纽约那几年不就是跟霍远周住一起?你们不是知道的么!那时候我对他就有感觉了,但是他性取向正常。”说着还叹了口气。
蒋父看着蒋迟淮,眯了眯眼,他就说吧,他早就感觉蒋迟淮不正常,冬家那个小丫头追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无动于衷。
这几年虽然身边也有女的靠近,可没听过他跟哪个女的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原来是喜欢男的。
蒋父揉揉心口,这种事,打骂都是没用的。
他缓了缓,问蒋迟淮:“你这辈子不准备结婚了吗?”
蒋迟淮一怔,原来父亲这么轻易就相信他说的,他摇摇头:“不知道,我自己也痛苦,但我努力试着跟女人相处。”
蒋母痛苦掩面,忍不住开始啜泣。
蒋迟淮:“...”真是罪过,这个谎还真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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