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密林边界,树影幢幢的缝隙里,似乎影影绰绰地能够看到人影,而且看样似乎还不止一个。
商宁忍不住想过去,却被邢止一把拉住,听他道:“再等等。”
此时王鹏等人也终于跟上了商宁他们的脚步,只是身后多了好一些之前对方没见过的人。只是此时此刻,不论是商宁,还是邢止,都没有兴趣多看他们一眼。
密林里的人影渐渐走了出来,是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人满面疲惫,他身上原本是一身翩翩贵公子的装扮,此刻却沾满了尘土,身上似乎还受了不少伤。
商宁几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赵寅,而他身边,则是他的手下,没有他的师兄!
商宁脚下一蹬,轻功一运,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对方面前,他厉声喝问道:“我师兄呢?!他在哪儿?!”
赵寅很是狼狈,道:“很抱歉,商兄弟,昨天晚上我没有看好江烟,我们在密林中失散了……”
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赵寅的脸砸歪过去。
商宁一双手揪起他的领子,一双眼睛里跳动着骇人的愤怒的火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师兄当时已经睡着了,什么事也不会知道。肯定是你发现了官府的异动,心里面怕耽误时间想追,又怕自己缺少助力,这才专门把我师兄叫起来让他跟你走的对不对?!”
赵寅的半边脸已经高高的红肿起来,他张了张嘴,却只能颓然地垂下头。
商宁怒道:“你带走他,指望着我们给你殿后,到最后你却没有保护好他!走散走散,这么容易走散,为什么你和你手下还在一起?!你分明就是既想拿他的好处,又对他格外不上心!”
赵寅嗫嚅道:“我没有……”
商宁又打了他一拳,怒吼道:“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要你死在他的面前!”
他说完,把这整张脸都肿成猪头的人狠狠丢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他们方才出来的密林里走去。
邢止先前一直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没c-h-a手,如今才表情松动,连忙运起轻功跃至商宁面前,冲他喊道:“你上哪儿去?”
商宁言简意赅,脚下不停:“找我师兄。”
邢止头痛道:“这么大个林子,你怎么找?”
赵寅虽然被商宁接连下了两次重手,这时也爬了起来:“是的,这林子里面有蹊跷,似乎树木,石块的摆放都是按照类似八卦阵一类的阵法所摆设。倘若里面的人有心,专程针对你,你一旦进去,就可能连自身都难保,你还怎么找江烟?”
商宁冷笑道:“所以就和你一样放弃我师兄吗?”
赵寅的心头一时堵住,几乎叫他不能言语。
商宁看着那密林道:“如果为阵法所惑,我就把这里的树一颗颗拔掉,直到找到我师兄为止。”
邢止满目不可置信:“你疯了?这么大的动静,万一把里面的人全惊动了怎么办?”
商宁回头怒视道:“那么你说怎么办?!什么也不让做,难道现在折回去,花个十天半个月找个懂阵法的人来,然后再把这密林破解开?事到如今,你们一个说这密林危险,一个说怕惊动对方,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危险的密林,这还很有可能被对方掌控着的密林里面还有我师兄?!”
他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直直道;“你们根本不配做他的朋友。”
赵寅和邢止一起沉默了。
商宁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就朝里面走去。
一直在旁被忽视很久的王鹏忽然说话了:“其实要破解这密林里的阵法并不算难。”
他话音一落,就见方才视自己为无物的三人齐齐冲着自己看来,这才满意地继续道:“我无上宗潜伏在这会申城多年,宗门内的阵法高手早已着手研究此阵,如今基本可以解开这密林中的阵法。”
商宁知道他话还未完,只是在等着自己开口问。他虽然之前说过并不介意将这密林中的树开出一条道路来,但那毕竟要耗费许多时间,而商宁实在一刻也不想等了,因此他也十分干脆,直接问道:“怎么样你才肯出手?”
王鹏笑道:“我们无上宗全体上下,都只听皇子殿下的命令。”
商宁闻言一顿,紧接着,他道:“我商宁,今年十六,即是南楚皇室的唯一血脉,当之无愧的南楚皇子。”
王鹏满面笑意,领着身后众人赶紧跪下道:“参加皇子殿下。”
商宁却无视他们这一跪,而是面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道:“我命令你,王鹏,在今日日落之前找回我师兄。否则,你便在本殿下面前自刎谢罪吧。”
江烟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而酣甜。
他其实平日里睡得就很不错,往往也是一夜无梦,而且几乎是次次睁眼就是天亮。但他却从没像这次一样,醒来时竟觉得浑身睡得发酸发软,几乎想继续陷在这柔软的床铺李睡下去睡他个天荒地老,日月无光。
等等,柔软的床铺?
江烟几乎是立刻惊醒,将那一点缠绵的困意迅速驱走。他睁开酸涩的眼睛,就见头顶不是灰蒙蒙的墙顶,而是雕花的承尘。四方垂下洁白的纱帐,身下也不是那客栈窄小坚硬的床板,而是铺着柔软的棉絮。
江烟在惊疑中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昨晚他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困,然后就在树林里找个地方打了个盹,结果醒来就在这地方了?!
他在敌方的地盘睡着,那么醒过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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