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取代的?
先生从没有忽视过自己,兄长更是几次三番舍命相救,他从小父母双全,锦衣玉食,尊荣以极;虽说他失去了皇位,可是他心里
清楚,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承载的,除了权力……还有责任!
先生给了他“灵秀通达”的师评,已经足够了。他的人生完满无缺,是上苍对他无上的眷顾和宠爱。所以,齐昀向君默宁叩谢师恩
,心中默默祷告,齐昀此生:
一愿中州天下海晏河清,国运隆昌;
二愿父母、恩师、兄长心宽意顺,福寿绵长;
三愿……三愿兄长与自己,得娶知心知意美娇娘!
(十一)
齐晗跪在外头,自然听到了里面的惩戒声和后来先生所下的‘师评’,他真心为齐昀感到高兴;接着又看到弟弟撑着腰一瘸一拐地
走出来,就知道先生定是手下留情了。
齐昀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自己走出来,他拎着属于自己的藤条刚要跪下,就听得君默宁从里间出来说道:“别跪了,带两个小的
去寝宫里休息去吧。”
齐昀一愣,不免担心地看了看兄长,得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无奈应是。今夜的事谁也脱不了干系,先生一个一个收拾,摆
明了容不得求情顶替。他们几个虽说都挨了罚,但看情况先生还是宽宥居多,希望哥哥也能得到宽责吧。
齐昀、君亦晞、君亦晨三人互相搀扶着起身,临出门的时候,捂着身后两团r_ou_的君亦晨突然转身说道:“先生,如果大哥哥也很
乖很听话,可不可以也打轻一点?”
君默宁正摩挲着锦盒里最后一根藤条,闻言抬头笑道:“好啊,如果他很乖很听话,先生就打轻一点。”
君亦晨两眼亮晶晶的笑了,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一边跟着两个哥哥走了,一边还嘀嘀咕咕地安慰他们放心,先生一定打轻一点
……巴拉巴拉……
不管齐昀二人是不是相信,窝在角落里数星星的秦风定然是不信的,按着他家主子的性子,别说打轻一些,能不比三位少爷更为
严苛就阿弥陀佛了!秦统领站起身,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再一次慨叹:这夜可真长啊……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
虽说登基已有两年,天天有人给自己下跪磕头,可面对此情此景,他依然觉得无比稔熟和适应,丝毫没有因为所谓身份而别扭。
膝下的钝痛是真实的,心中的惴惴也是真实的,就如同此刻真实地站在他面前的先生。
君默宁摩挲着藤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还每日练功吗?”
齐晗毫不犹豫地答道:“回先生,练的,心诀、剑法,每日不少于一个时辰!”
“呵……”君默宁轻笑出声,目光撇过齐晗日渐成熟的脸庞,说道,“是不是除了这些定了死规矩的事你不敢不做,其他的……就都
不重要了?”
齐晗不敢说“不敢”,先生摆明了有备而来;更不敢给自己找理由辩解,江南的事……连大师伯丞相都几次旁敲侧击,是他一意孤
行非要把事情闹大——依次掩盖孙世通被杀的事情。
见他不说话,对自己的徒弟了如指掌的君默宁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于是也就不再追问,换了话题道:“你宵衣旰食是为了江南
的事,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掩盖弟弟们杀人的真相。晗儿,你觉得你做到了吗?做对了吗?”
他做到了吗?做对了吗?
面对这两个问题,齐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彻查江南官场的目的是为了转移朝廷的视线,借此让人遗忘京城命案,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的目的达到了。这半个月来,没有
任何一个人提及过京城命案,也没有人说过孙世通这个人。
那……以后呢?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人再提这件事?
当江南的事尘埃落定,当所有人的心平复下来,他们会不会想要问一问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为什么皇帝突然之间大张旗鼓地彻
查江南?这样的念头甚至不需要太多,一个、两个足矣!
也许他们始终也不会查到什么;也许查到了也会因为他这个皇帝的态度而选择闭口不言;也许有人会向丞相、甚至他这个皇帝稍
稍旁敲侧击一下……
那么,他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一切就成了……欲盖弥彰!
“想到什么?”君默宁看着齐晗恍然般的神色,问道。
齐晗把刚刚想到的那些如实说了。
“再想。”君默宁只说了两个字。
再想?齐晗被这两个冷冰冰的字眼吓得心都跳得快了几分,还有什么比弟弟们的安危更重要的?
正在齐晗苦思冥想的时候,君默宁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高高的宫墙屋顶矗立在黑夜中,围起了这一
方至尊至贵的天地。其实抛开一切不谈,齐氏的两代帝王都算得上英明了吧,至少他父亲在意的中州,的确正在朝着日渐繁荣的
方向走着。
如今是第三代帝王,他一手教养起来的齐晗。
君默宁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双手中依然是那根会带来无限痛楚的刑具。今夜在齐晗到来之前,他一直都在犹豫着,是不是还要
如之前一般对他——毕竟,刚刚过了二十三岁生辰的中州国君,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了。
可是齐晗来了,仓皇着、狼狈着来了,除了皇帝的衣冠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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