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百里幽翎看过去,见到那条沾着干涸血迹的帕子,道:“确实不是我的,那日右贤王给的。”
怎能随意接别人的帕子?
“脏了,怎么一直放在这里?”孤涂珹不爽,接了别的男人递的帕子就算了,还一直把它放在桌面上这般显眼的地方。
……孤涂珹不提,她都快忘了还有这条帕子,绿衣等人之前没听到自己的吩咐也不敢动它而已。
百里幽翎立即唤人来处理掉这条帕子。
又过了几日,百里幽翎身上的伤口渐渐结了痂,疼是不疼了,却痒了起来。
孤涂珹怕百里幽翎忍不住挠,那样会让伤口更加严重,几乎时时都盯着她。
若是去上早朝了,便吩咐绿衣等人照看着百里幽翎。
百里幽翎无言,挠伤口痒痒,那是小朋友才做的事,成年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手的。虽然她现在还差几个月到十八,但在这个世界,百里幽翎觉得也许十六岁就算得上成年了。
今日下午,百里幽翎刚上完药,就听人禀告,说玉文小姐到访。
玉文熠也早已听说百里幽翎受伤之事,可汗还在朝堂上发作了一番,处理了几个异党。
早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伤患人士,但进来家里因为大哥的婚事,闹得不安生,玉文芯抽不开身,直到今日方才有时间进宫。
想到刚刚在半路经过中宫时见到的场景,玉文芯觉得还挺会挑时间的,竟就挑了个这么巧的时间。
玉文芯跟在绿衣身后,还来不及行礼就被百里幽翎制止了。
玉文芯对孤涂珹的感情也算不上深,更何况她与百里幽翎在很多方面都互相欣赏,没了孤涂珹横在中间,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二人已经成了知己。
玉文芯也不执着于行礼,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见百里幽翎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关心了几句,语调一转:“方才臣女到悠苑的路上,见到了有趣的一幕。”
百里幽翎抛了个眼神过去,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怎么有趣法?”
玉文芯也不卖关子:“臣女见到司空蝶在可汗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
百里幽翎停下戳水果的动作,皱眉:“那个女人,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似乎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玉文芯爽朗地笑笑:“大概,还会卖可怜吧。”
从小到大,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搭上那副表情,总会勾得男人迷了眼,为她出头,就连自己,也吃了她不少的暗亏。
百里幽翎又催着她:“听清楚是怎的一回事儿了吗?”
玉文芯:“隐隐约约地听到应是可汗训斥了她几句。”
没想到可汗说起狠话来这么的戳人心口的,什么痴心妄想不安分的,玉文芯不会承认自己听得可欢了。
百里幽翎点头表示知道了。
玉文芯接着道:“你这伤,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有着猜测,但总归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
百里幽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了。
“右贤王?他的目的?”玉文芯一惊,没想到右贤王那般瞧起来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也会使这种下作手段。
对于玉文芯的惊讶,百里幽翎经过这几日的思考,也就不觉得惊讶了:“右贤王本就不简单,只是一向表现得无欲无求罢了,别忘了曾经的几个王子。”
玉文芯一愣,想起几年前的事。
“你说得对,时间最容易消磨记忆了,我们这些人竟都渐渐忘却了。”
当年夺位之争,右贤王可谓是手段了得,老谋深算。
“不知道他会不会与司空蝶有联系?又或者和景王一脉有牵扯?”玉文芯提出自己的担忧。
百里幽翎:“此事应与景王无关,至于司空蝶……”
她没有明说,玉文芯已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想到还有十几日便到父王寿宴,那时她与孤涂珹都不在古族。
百里幽翎命令侍女通通退下。
待门关严后,让玉文芯坐近,悄声与她说:“本宫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助……”
……
耳语一番,玉文芯心里惊憾,又想起大哥那日让她交给可汗的密函,原来是这样。
玉文芯拱手:“可敦请放心,臣女定不负可敦的吩咐。”
百里幽翎细细叮嘱:“小心些,莫打草惊蛇,注意安全。”
玉文芯离开不久,孤涂珹就从书房那边过来了。
二人在悠苑门口遇见。
玉文芯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可汗。”
孤涂珹见她是从悠苑里出来的,料她应是来陪幽翎的,便道:“玉文小姐不必多礼。幽翎时常说在宫里无聊,玉文小姐若有空,可时常进宫陪伴幽翎。”
玉文芯笑笑:“臣女乐意至极。”
看着孤涂珹转身离开的背影,玉文芯恍然察觉这次是第一次可汗主动与她交流,却还是为了可敦。
往日她喜欢他,但现在想想,似乎就连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喜欢他什么。
现在放下了,面对这个场景,倒真心地感概二人感情情深。
第33章
孤涂珹过来后,看到百里幽翎又躺着看书,想起前几日她与自己说眼睛疼之事,直接上前抽走她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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