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李时峻不是没有试着往叶清依那里打电话过去,只不过叶清依都没有接。时间越往后拖,李时峻再也不像先前说的那样淡定,他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移了位,一天见不到便抓心挠肝地难过。
英国的冬天与a城不同,它是潮湿而阴冷的。叶清依下飞机的时候正是清晨,蓬勃的雾气将伦敦笼罩起来,湿湿凉凉的雾水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头发。
她以前在剑桥上学,在那附近是有一处洋房的。
叫了taxi,她什么都没带,直接拿了钥匙开门回家去。她虽然不在这边住,不过一直请了一位温柔的女士来帮她打扫房间。
屋子里有些暗,叶清依没有开灯,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上了个淡妆,她其实睡了一路,现在并不觉得困乏。
叶清依一路坐着巴士到了剑桥,英格兰田园风光叫她微微缓解了心中的惆怅。
她下了巴士,在昔日的母校闲逛,没走一会儿,就身后的人喊住。
“清?”那声音带着些疑问和惊喜,等她回过头去,他又说:“你舍得从你的故乡回来了?”
“迪恩,真高兴能见到你。”叶清依眼里盛满了欣喜,来之前的苦闷好像一扫而空,才回了校园就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怎么能不开心呢?
这男人面容英俊,棕色的头发微微发卷,笑起来脸上微微露出一个酒窝,有点像电影里的王子。他年纪和叶清依一般,却学识渊博,以前在剑桥还是她的老师,只不过二人私底下都是平辈相称。
“这可不像你,皱什么眉呢?”迪恩那会儿便开始注意她。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剑桥学子,伦敦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来去匆匆,叶清依穿的薄,没一会儿小脸便冻得通红。
听了迪恩的话,她眉眼微垂,“我跟我的丈夫之间出了点问题……”
迪恩惊呼,那双棕色的眼里盛满了盛大的悲伤与不可思议,“你怎么能结婚呢?”
叶清依没听懂他的话,待再看他的眼时,迪恩已经垂下了眼眸,她有些尴尬,“我……这是我的父亲给我安排的婚事……”
“那时候你说要回家去,我本以为是你家里出了事儿,没想到……”迪恩的笑容里带了些苦涩,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又问:“清,你和你的丈夫出了什么问题?”
叶清依嘴角微垂,眼里尽是不好意思,她的双手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的丈夫和别的女孩儿一起喝咖啡,他们两个牵手,他们两个在一起笑得很开怀,我……”
迪恩牵住了她的右手,让她镇定下来。
其实一开始到国外的是时候,叶清依是十分不习惯的,大家见面要互相亲吻脸颊,她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人,无法承受这样的礼仪,最大限度便停留在牵手。
她和迪恩之间这样,反而正好。
他们俩个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剑桥的清晨是朦胧而清新的。
“你嫉妒了吗,清?”迪恩这么问。
叶清依眼底有些不知所措,“是,我承认,可我问过他了,我问他当时在干什么,他却对我撒了谎。”
信任就像水,没有信任,爱情就会渴死在荒漠里。
哥伦布远驾航船,与岁月在大浪尖儿上起舞,他是最好的水手,可他不信任自己亲手开辟的世界,于是遗憾与他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他眼里只有印度,没有南美洲。
迪恩深深地看着她,“清,我想你该问问他。”
他是个拥有自己道德底线与原则的人,迪恩对自己的爱情有崇高的信仰,因此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威。
“迪恩,可我已经问过了。”叶清依讷讷地,李时峻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她在说什么呢,她不戳破只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后退的余地,不至于那样难堪。
迪恩无奈地笑了笑说:“你没有。”
不过是拐弯抹角的试探,怎么能叫问过了呢?清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她对爱情的认知甚至只停留在只懂得她父亲和母亲相恋的程度,她还不懂得怎么跟自己的伴侣谈心。
“他是个好人。”叶清依看着前面朦胧的雾气,眼神飘忽不定。
她真心这样说,上辈子她做了多少错事,没有一样让他斤斤计较抓住不放,直到现在叶清依都不知道她对于李时峻来时到底是爱人还是责任,如果是责任,那么这漫长的一生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叶清依总是记得的。
那年夏天,她奔波在公司与自己的住处,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偶尔出去散散步,还碰见他和赵婉在一起吃饭,那个轻松的样子是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的。
夫妻之间的撩拨、还有那句“我爱你”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便说出口,可是对叶清依来说是不一样的。
迪恩看着这样伤感的清,于心不忍,“如果你的家庭叫你痛苦,不如……”
不如好聚好散。
这样的清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眉目里好像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她好像历尽了世间沧桑,她陷在尘世的泥沼里,无法脱身。
“老师。”叶清依忽然郑重道:“我不会主动放弃我的婚姻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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