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若愚不能按套路……”
其实他知道的,追若愚不能按套路。
晏若愚是个惯于伪装痛苦的人。她对自己经历的一切磨难,无论是深切的丧父之痛还是不怎么强烈的一点醋意,通通无比娴熟地营造出“啊?没事儿啊”的表象,用无所谓骗过所有的眼睛。
所以他明明因为晏若愚的离开无比失落,却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也许就像那天一样,她装作不在意,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做好准备算计他了……
这种可能性的确非常大。
而当听到晏若愚真的回来扬言要“报复”他的那一刹那,常望宇内心闪过一丝侥幸。会想要报复,那就是还在意,能挽回。
可晏若愚大概真的是有演戏的天分,至少他从“随便你”三个字里,听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不在意”。真切到就算他了解晏若愚的一贯作风却还是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他有预感,等自己眼睛好了,那就不是“随便你分或者不分”,而是“随便你不分也得分”了。
常望宇从枕头下摸出套在一起的填白对戒,试探一般递给她。
晏若愚轻笑了声,“你留着吧,迟早得还的。”她起身去取热水壶,“也没个微波炉。我拿热水给你烫药,”她说着停了脚步,狐疑地问他,“自己喝可以么?”
常望宇原本听她说“迟早得还”心凉了半截,又听她说到喝药,突然明白晏若愚这几天是回了西北请四爷给他开药,三天时间来回奔波,说不定还借这个时间去录了口供,心里五味杂陈。很心疼,还有点窃喜,他反问,“不自己喝可以么?”
“可以,”晏若愚还是很好说话,“我喂你。”
“我喂你”和“我喂你”是不一样的。
显然晏若愚很有觉悟,非常果断地自己喝了口,渡过去……
好死不死,常望宇心想,他怎么觉得药效还没过。
真正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空气里都是浓郁的青草香,清甜清甜的。晏若愚时常牵着常望宇出去走,在草坪上和他闹着玩,然后靠在他肩上画画、做设计。
常望宇的视力恢复了。
他看向晏若愚的时候,晏若愚并没有发现他能看见,大概是因为他看得太用力。
晏若愚把新买的香水百合凑在他面前,“这个香味要更重一点。你要是觉得味道冲,就告诉我放远点,嗯?”晏若愚说着又笑,“哎你今天求生欲很强诶,我走哪你就往哪看。这是不对滴知道吗?”
晏若愚眼里的愉悦像随着三月桃风漾满屋子,笑声与风铃声夹杂在一起,“虽然你看不见,但这样盯着女生是看很不礼貌嘚。”
她有点调皮地强调了那个“嘚”。
常望宇心里闪过一点忧伤。
这些日子,他都快习惯了。她事无巨细细致入微,一如既往温柔体贴,明明那么亲密了,却为什么又总让他感受到疏离——她提到礼貌,如果是恋人之间,又哪有礼貌一说?
可她这话说的没有丝毫刻意,能看得出来她就是随意一说,属于“没错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行列,而且心情也是真的很好。
他有点沮丧,这个人怎么就段位这么高报复心那么强,怎么就能让他感觉他们从未在一起,怎么就能让他像当初暗恋一样时刻陷在甜蜜的烦恼里纠结!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到底会不会继续喜欢我……
当初逞哪门子英雄要提分手!就应该告诉她我赖定你了我就是瞎一辈子你也得跟我一辈子!常望宇心里还是有点委屈,本来被车撞瞎就够可怜的了,他一个歌手嗓子又哑了,有点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再说了,就算提分手也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耽误她,至于吗?至于吗!
“别看了,你这眼神都快把我戳穿了,”晏若愚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问你也半天不回话。既然能看见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这么久不见光,不疼么。”
“疼,”常望宇闭上眼,眼睛被光线刺得生疼,其实很想装看不见的,如果复明就要分手的话,一直看不见也……没什么。
晏若愚给常家打了电话。这段时间一直是晏若愚在医院陪着人,和常译夫妻也熟络起来。晏若愚性格上没什么太大的缺点,又是连姜祈都能友好相处的人,也算入了姜祎这正牌婆婆的法眼。不过常译夫妻现在也拿不准晏若愚的态度,又因为晏桓名声在外,他们对晏若愚既亲近,又客气。
“跟你说说最近的舆论走向,”晏若愚闲着也是闲着,“望眉接受过一次采访,大概意思是说你视力声带都有损伤,《穿》的其余几首歌会尽快上线,也算是全了歌迷的念想。但你究竟能不能复出、具体什么时间,还要看恢复状况。”她跟护士姐姐学了几手按摩,手下绷着劲儿,“网民都是墙头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全世界都站在你这边讨伐狗仔黄牛私生饭呢。顺便,由于影响太过恶劣,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对过度关注艺人私生活的讨论……嗯,总之呢,我觉得以后你要是公开恋情婚讯大概不会太难,先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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