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次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你别笑,也别拿这事来调侃开玩笑。”邹意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说:“人是自由的,可社会状况和舆论不会给他们自由。都这样难了还是要喜欢,那就说明是真的不可逆转。既然都是爱,同性恋和异性恋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沈知洲压下堵在嗓子口的话,转头问邹意:“我以后不生孩子,您同意吗?”
他这次用了敬称,他极少这样说话。在邹意的印象之中,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极其严肃的时候,好多年前他说:“妈妈,您找找表姐吧,我求求您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幸灾乐祸心不在焉的说:“您可行行好,放过我爸那可怜的男人吧!辣椒毕竟是一时爽,老公呢?那是一辈子的啊!”
邹意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第二种,她觉得是沈知洲对她开明看法的讽刺和不信任。她也不慌,笑嘻嘻的看着沈知洲说:“你爱生不生,干我屁事呢。不是我说啊,你不生最好。到时候一个工作忙让我带,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沈知洲也笑,他说:“那您放心,我保证您没这个烦恼。”
“你自己说的啊,”邹意笑着打了他一下又说:“你回去就给我写个保证书,可不准降低我的生活水平。”
“得得得,”沈知洲一把揽过她说:“我现在就给你写。”
沈知洲一边说着一边往包里掏笔,心里却想着:“这是个好兆头,要循环渐进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等了会儿,沈放的车刚好开过来,停在他们前面。
邹意率先拉开车门跳上了车,对着沈放炫耀道:“放放,你儿子刚给我写的保证书,我念给你听听......”
“这是干嘛了?”沈放惊道:“保证书都写上了?”
“是啊”邹意清了清嗓子念道:“我沈知洲,一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在此保证,我,未来,乃至一生都不会生孩子。”
邹意看了一眼保证书,总觉得什么不对。她回过头去,还没问沈知洲这啥意思。沈知洲就先她一步开口念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生养宠我却并不是必然。
邹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听到他那不正经的儿子用正经的语气说:“你们已经为我降低过一次生活水平,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车里五个人,沈知洲也不闲臊得慌。他深呼吸了口气,冷静的不像他平时应有的样子。他语气严肃,他说:“爸妈,我永远爱你们。”。
邹意到嘴边的调侃吞了下去,想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沈放先他一步冷静了下来,欣慰的说:“我儿子果然长大了。”。
“高考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场普通考试。”这话是高考前期班主任张阳常说的话,班里的同学啧啧作响反驳的同时,也不免对此深有同感。
但凡是平时认真学习的人,考出来的成绩都不会太差。这在重点班来说,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个个数下来,只有一不小心的失误唏嘘几叹,却没有因不努力而后悔遗憾的。
沈知洲最后一科考完就冲出考场,与同样大汗淋漓的杨清泽抱了个满怀。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解放的愉悦,根本顾不得周围人。同样的,考场出来的考生都是见人就抱,谁也不觉得突兀。
这之后很多年,杨清泽都没能忘记这一天。这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情拥抱。心与心之间被晒在阳光底下,感觉全世界都在许以祝福。
考完试之后,邹意和沈放本来是跟陈诺言和李斯年一家约好准备带他们去大吃一顿。但是,沈知洲和杨清泽刚出来,杨明哲就强硬的把杨清泽拉上了车。
邹意本来脾气就泼,撸起袖子就开始指桑骂槐的怼。话没说几句,杨爷爷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叹息声被拖得很长,刻意压抑着的情绪让他更显病态。
杨清泽突然回过身抱了邹意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沈知洲皱着眉头,像是看了一场不太令人清醒的话剧。他思绪在脑海里里翻飞,总觉得什么不对,但又抓不住点头绪。
杨清泽一上车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低气压,他忍不住对着副驾驶上的丽丽说:“空调打高一点。”。
丽丽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动作。
杨清泽前倾身体,还没动手,就被杨爷爷的声音吓了回来。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你就去美国吧。”杨爷爷低声咳了咳,口气确是不容置喙。
杨清泽手指紧握成拳,就等着杨爷爷给他一个凌迟。这一等,就等到了下车进家门。
杨奶奶在客厅里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哭成了个泪人,茶几上是杨清泽常用的笔记本电脑。
杨清泽一瞬间清醒,全明白了过来。他抬眼狠狠的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声音里的怒气挡都挡不住:“谁动了我电脑?”。
杨奶奶见他说话,哭的更凶了一些。杨爷爷拄着拐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半响才轻飘飘的问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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