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沉默,似乎在想该怎样回答。
“你会承认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你的娶我爱我以后让这个孩子拥有况氏的继承权”说这话的时候,绵绵的嘴角是上扬的,那是讥诮的弧度。
“是的,如果知道你是绵绵,我会这样做。”男人当即就回了,口气不重,依旧沙哑,但是,却是听得出的笃定。
这次轮到绵绵沉默了。
所以,他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他一直坚守的那个人,是她
他这样不负责任地将一个跟自己上了床,且怀了孩子的女人踢皮球一样踢给另一个男人,还说着世上最难听、最恶毒的话来讽刺这个女人的用心,是为了坚守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那颗心,那份情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毕竟这两个女人都是她
绵绵是她,聂臻也是她
她是应该感谢他的深情和长情,还是应该气愤他的薄情和渣性
“况擎野”
“叫我秦义。”
绵绵长睫低垂。
秦义
秦义在她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是两个美好的字眼,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人,也是一个美好的男子。
或许是从小长在天洁山,生活在天洁山,没有跟外界他人有联系,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师傅,如父,一个,就是秦义,如兄,当然,他们相识于天真无邪的童年,相处在心智渐渐成长的少年,他,又是那样好,对她那样好,自然就也承载了她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少女,对一个异性男子的向往。
然而现在
那声秦义,她真的没法叫出口。
“大概是穿过来久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是聂弦音、是聂臻,其实,这四年,我也本来就是她,所以”
她顿了顿,“所以,我是绵绵,我也是聂臻,就好比,你是秦义,你也是况擎野,你不能因为自己是秦义,就觉得况擎野做的事跟自己无关,对吧你们是一个人,我跟聂臻也是同一人。”
男人何其聪明,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解释“我知道,我知道就算我是为了你去伤害的聂臻,我也是伤害了你,所以,我也很内疚后悔,对不起,绵绵”
绵绵抬眼看着远处的霓虹闪烁。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绵绵,我只是聂臻呢你还会跟我打这个电话,说这个对不起吗肯定不会的,对吧绵绵是人,聂臻也是人,你无情地伤害了聂臻,是事实,而且,你到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你之所以道歉,说白,也不过因为我是绵绵。不要再说什么,都是因为绵绵,你才去伤害的聂臻,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你不负责任,因为绵绵”
绵绵笑,“既然那么在意绵绵,你为什么要上聂臻在你眼里,你并不知我们是一个人,对吧换句话说,你心里装着一个女人,身体去上另一个女人,这就是你的坚守吗当然,你肯定又要说,那天晚上是事出有因,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你,那杯酒就是我喝了,我不知道如果我喝了那杯酒会怎样我只知道,解决的办法绝对不止这一种。”
书上电视上,多少男人宁愿自残都不会做出随便跟人苟且的事情来。
“我更知道,一个男人,既然做了,就应该有些担当,提起裤子不认人,不是我认识的秦义所为。”
电话那头,男人歪倒在客厅的巨型沙发上,一身酒气,两颊酡红,眼睛更红,就像是染了血一般。
他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搭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眉心都皱成了小山。
“那我应该怎样呢对聂臻负责任,娶她是吗那你呢绵绵呢我就可以辜负吗”
所以这是一个死题,无解。
他怎么做,都是错的。
就像她说的,聂臻是她,绵绵也是她。
他终究要辜负一个,他辜负哪一个都是她。
有时候想想,老天真的特别会跟他开玩笑。
经常给他一些希望,又立马会给他一个残酷的真相。
无论曾经现在,永远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破这个局,他只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会觉得他在推脱、他在不负责任。
“绵绵能不能不要跟慕战结婚跟他退婚好不好”
这句话他说得特别艰难,他甚至知道她会做什么反应。
毕竟他现在在打脸,当初,将她推给慕战的人是他。
其实,他也完全可以跟当初一样,只要稍微给慕家老两口施点压,就能将这个婚退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这个女人更加反感。
所以,这件事必须征得她的同意,必须她来做。
“我为什么要退婚”绵绵唇角讥诮的弧度更浓,“我怀着他的孩子,嫁给他不应该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吗”
“你不爱他不是吗如果你爱他,当初你就不会瞒他孩子的事,你也没打算嫁给他不是吗”
或许连男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沙哑声音里的那一丝低声下气。
可绵绵的关注点并不在他的口气上,而是在他那句“当初你就不会瞒他孩子的事”上。
她也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才说的那句,我怀着他的孩子,嫁给他不应该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吗
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揭穿她的谎言,会承认孩子是他的。
可从他的这句话来看,他到现在还在坚持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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