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曲再如何动听,此时在两妖的心里都好似催命曲一般。
一曲毕,那男子一招手,边上就有一个侍女上前奉茶,接着门口就上来两奴仆将琴抬了下去。
男子喝了一口茶将茶碗放置在桌案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华如月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连忙爬上前去在男子面前跪下。
“主上,属下罪该万死!非但没夺回鸿蒙紫气还被那女人打回原形,连累乌祁相救。”
叶久卿用锦帕擦擦嘴角,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地下跪着的两个得力手下缓缓开口道:“你确实罪该万死,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他的声音也如他本人一般fēng_liú韵致。如若不是他话语里隐隐带着压迫威胁之意,仿佛就会让人误以为是情郎耳边的轻声细语。
一听这话,华如月和乌祁更是不敢再动。主上性情阴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如若再让主上感到不快,他们两个的小命就更加难保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路,竟如此深不可测。”叶久卿声音渐渐低沉,语中带有一丝寒意。
华如月忙道:“属下已经派底下人去查了。想必不久后会有结果。”
叶久卿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既然那鸿蒙紫气在魏王府那小子那儿,也不愁没办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来日方长。”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他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些怒气了。本以为万无一失了,竟然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真真的好样儿的。
“主上息怒。”一旁的沉默许久的乌祁开口:“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那女人的来历,然后除掉她。”
“那女人身上有仙家之物,其法力深不可测。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华如月回忆起那跟明皎交手的过程,“那女人擅长使鞭,那鞭子不似凡物,通体赤色,威力无穷。而且她今天掏出一面镜子,属下被那镜子一照就毫无抵抗之力,只得变回人形。”
“赤色的鞭子?镜子?”叶久卿口中喃喃道。他心中思索,也没听说过这长安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人物。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想要好好会一会这个女子。
“罢了。华如月、乌祁。本座命你们二人速去找到那女子的藏身之处,并且将她的底细一点不漏地给本座查清楚,明白吗?”
“是。属下领命。”二妖相视一眼便退了下去。
两妖刚退下不久,就有一个仆从在门口禀报:“国师大人,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带人进来吧。”叶久卿垂眸答道。
那仆从应道,将客人引至前厅。“公公在此稍作歇息,国师大人马上就来。”说着向两边使了使眼色。门口的婢子便马上看茶,上点心。
于德海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喝着茶汤,不动声色地打量国师府里训练有素的奴仆,心中暗自赞叹。国师真是御下有方啊。
“于公公到此,臣有失远迎。”耳边传来一声清越的男声,于德海放下茶碗抬头一瞧。正是国师叶久卿。
此时,叶久卿已经换了一身玄色常服,对着于德海作长揖礼,神色净是沉稳。
于德海上前虚扶一把“国师大人多礼了。是杂家来的突然。”
叶久卿站定正色问道:“于公公这么晚了来鄙人府邸请问有何贵干呐?”
“杂家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国师过去一趟。”
“请问所为何事?”
“五殿下魇着了。”于德海神色凝重,“皇后娘娘想请国师过去驱驱邪。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叶久卿沉声应道“臣,谨遵懿旨。”
“大人,请吧。”于德海伸手,“门外马车候着呢。”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
到了宫门,叶久卿下了马车同于德海一同入宫。两人步行至五皇子的寝宫。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承乾殿’。大殿两旁站着一排的宫人。连翘见着于德海领了人过来,连忙迎上前去。“公公。”
“里头情况如何啊?”于德海问道。
那宫娥摇摇头,“五殿下先前服了安神药,睡下了。只是睡不好,总醒,还说胡话。”
于德海转头对叶久卿说道:“国师大人,您看?”
还未等叶久卿答话,大殿里头太后就问了,“可是国师到了?”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国师已到。”
“宣他进来。”
“是。”门口的宫娥领着两人进入大殿,大殿内又有宫人打着帘子引他们过去。承乾殿内燃着上好的沉水香。床榻边上皇后王氏正关切地握着儿子的手。见国师来了,她和太后连忙起身。
“国师,快看看我儿。”
李元历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紧皱,口中喃喃像是在说梦话。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他一直不停的在颤抖。
叶久卿上前一看,问道:“殿下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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