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乖,阿芜最乖了。”
小丫头生怕抱不到肥肥,赶紧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只是她是真的不爱吃青菜,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脸颊鼓鼓地,小嘴巴飞速嚅动,看的朝阳哭笑不得。
用完午膳,朝阳就让下人带着女儿去了前院,小丫头蹦蹦跳跳的,直到孩子走远了,朝阳才收回目光。
“郡主果然是将军的女儿,这血脉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抹杀的。”
桂嬷嬷给公主倒了一杯消食的果茶,忍不住感叹道。
现在郡主和将军越来越亲近了,因为郡主的缘故,将军来公主院子的频率也增加了不少,桂嬷嬷觉得,距离小将军的出生又进一步了。
“公主可要抓紧这个机会啊。”
桂嬷嬷碎碎念道。
“嬷嬷!”
朝阳喊停了她的话,表情有些晦涩。
这些日子江流来她院子的频率变勤快了不少,可有一件事让她羞于开口,那就是初一十五江流宿在她房里的日子,夫妻俩的房事是再也没有过了。
不用忍受房事上的折磨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朝阳在松口气之余,又忍不住有些烦躁。
这番改变似乎是在那天晚上江流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猜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好公主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嬷嬷我好歹虚长了你几十岁,有些事你自己想不透,嬷嬷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桂嬷嬷一看公主的表情就乐了,对方显然是有女儿家的心事了。
以前提起将军的时候,公主的表情总是不咸不淡,这让桂嬷嬷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现在不同了,公主对将军有反应了,不论好与坏,这都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可这种私密的事情朝阳怎么好意思和桂嬷嬷说呢。
“几天没练武了,浑身都不畅快,嬷嬷,你让人把我的鞭子取来。”
朝阳自个儿想的头痛,干脆把精力发泄在练武这件事上。
“我的好公主诶,你的肚子里保不得都有小将军了,最近这段时间可别舞刀弄枪了。”
桂嬷嬷一听公主要耍鞭子,当即就念叨起来,现在将军来公主院子里的频率勤快了不少,谁知道公主是不是已经怀上了小将军,要是因为公主的莽撞把孩子给弄丢了,还不得后悔死。
“哪来的孩子。”
朝阳酸酸地说道,这段日子她压根就没有睡过那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睡吧,嫌疼,不睡吧,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越想越烦,现在朝阳只想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她的脑海中越发频繁地出现那个晚上江流说的那句话。
明明那时候,他们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抑或是他们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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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是个有手段的,但即便她把将军府管的如同铁桶一般,也难免疏漏几个隐藏更深的探子。
将军府里有各方势力的人,只是这些人多数都是粗使仆役,能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无一不是被查了祖宗十八代的,不过有时候粗使仆役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就好比现在,将军和公主的关系逐渐融洽,这个消息飞快地被各方势力安插在将军府的人传回了各自主子的耳朵里。
“这个奸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蔺荀府里聚集着一批先帝留下来的老臣,探讨刚得到的这个情报。
蔺荀这样刻板守旧的老臣多数都是不喜江流的,在他们看来,当初先帝病逝,又没有留下子嗣,按理应该从先帝的那些兄弟中挑选能者继位。
想当初先帝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二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以及更为年幼的十二皇子都是夺嫡热门。
先帝是个心眼小的,在他登基后,这些曾经和他争夺皇位的兄弟都不受重视,随便封了一个王爵位,就成了闲散宗亲。
但是先帝不重视并不代表这些皇子就没有能力,在蔺荀看来,不拘从那几位皇子中挑选哪一个,都能胜任皇帝的位置。
可江流放着这些上佳人选不挑,非得选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显然包藏祸心。
尤其江流和萧太后之间的fēng_liú韵事还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私下里嘀咕江流之所以选择幼帝就是为了让抱养幼帝的萧太后和小皇帝培养感情,这更让蔺荀这样的士大夫不齿江流的为人。
“江流那厮阴险狡诈,恐怕是别有用心啊。”
这些老臣十分忌惮江流,总觉得对方深藏不露,心思深沉,江流做下的每一个决定,有时候明明没有深意,他们都能从中挖掘出隐秘的意味来。
算算时间,江流和朝阳公主成亲也有十三年了,成亲后就屡屡传出夫妻俩不和的传闻,现在江流忽然改变了对朝阳公主的态度,这些人很难不多想。
可要说江流有什么深意,他们还真的想不出来。
朝阳公主是女中豪杰,但那也是再上一任先皇在位时的事了,上上任先皇是朝阳公主的父皇,对她多有纵容,朝阳公主也是少有的在册封后能够豢养私兵的公主。
而先皇是朝阳公主异母的兄弟,对朝阳公主并不亲近,朝阳公主的权利在先皇在位时期已经被削弱了很多,要说江流想通过讨好朝阳公主得到什么,就有些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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