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说完开场白,小舞台下响起一阵呐喊和鼓掌声。他的眼神定格在了距离舞台最近的两个空座位上,神情黯淡了1秒。接着,他与沈明乐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扫动琴弦,店里的灯光瞬时变得昏暗迷幻,演唱会开始了……
晚上7点,天已经全黑,樊舒心窝在沙发上刷微博,咬咬爬上沙发,使劲往她怀里钻,小嘴里频繁发出“喵喵”的叫嚷着。
“怎么搞的,你平时自己玩玩具就能玩得很嗨,今天怎么这么黏人,”樊舒心捋着咬咬背上的猫毛一边像逗小孩似的念叨,“不会是生病了吧?”
咬咬被樊舒心领养之后,生活一直很规律,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樊舒心有时间的话也会带她出门溜达溜达。她喜欢在小区的草坪上和邻居家的中型、大型犬打成一片,追逐嬉戏时活泼得就像被狗附了身,那些喜欢懒洋洋孵太阳的猫咪和瘦不拉几的小型犬,她还不削跟人家搭讪呢。
樊舒心丢下手机,把咬咬翻来覆去地检查其身体上有无异样。咬咬却凭借一个灵活的鲤鱼打挺,挣脱了舒心的“束缚”,跃到茶几上用前脚掌按了按手机屏幕。
每次咬咬执着地示意她看一个东西,这样东西就一定很重要,就像之前她帮着在卫生间里找到樊舒心的重要优盘一样。
樊舒心拿起手机,首先闯入她眼帘的是欧歌今天上午发布的一条微博。
“今天晚上7点半,我的个人演唱会将在m市城中岛的66号‘舒心窝里’甜品店内举行,希望有时间、有兴趣的朋友能来,不设门票,点一杯小酒就能坐下听。”
读完这条微博,樊舒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朱可的来电显示。
“喂……去哪儿……城中岛……哦,好的,我马上下来。”
樊舒心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提上平日外出的小包,趿上一双平底单鞋,匆匆下楼去。关上大门的刹那,她从逐渐变窄的门缝里瞥见正蹲在门口的鞋柜上摇尾巴的咬咬,她像是在说:“主人,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他的演唱会,她答应过他一定会去看的,这家伙真是可恶,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她,假模假式地在微博发这样一句话算什么意思?
樊舒心冲下楼时,朱可正坐在一辆出租车里,头伸出窗外对着她嚷道:
“舒心,快上车,欧歌的表演马上开始了,我们可能会迟到。”朱可从车里推开后排的车门,示意樊舒心赶快坐进去。
“你也知道欧歌今天有节目?是沈明乐告诉你的?”樊舒心跨进车后座,拉上门,瘫在座位上,一边喘气一边问。
“坐稳了!”前排的司机吼了一声,车身便一溜烟地冲了出去,一个漂移后就驶上了开往码头的大道。樊舒心差点以为坐上了游戏厅的真人极品飞车,只见司机频繁地抢道插队,率先冲出由于堵车而瘫痪的路面。
“司机大哥,可以慢一点,我们没那么赶。”樊舒心提心吊胆地建议道。右手紧紧抓住车窗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抓着朱可的手臂,倚着她缩在一起。
“没事儿,我一老司机,保你们安全赶上5分钟后的那班船。”言毕,出租车已挣脱了拥堵的路况,眼前是一片可任其自由驰骋的光明大道,于是车子又加速蹿了出去。
可真亏这老司机的“飞车技艺”,让她们在船开前一分钟成功登船。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还踩着先前飞车的节奏,樊舒心觉得今天的这班船开得出奇地快。
“已经7点半了,抱歉啊舒心,我们还是迟到了。”朱可扶着船上的扶杆,讪讪说道。
“没事儿,能看到就行,我也是在你打来之前才在微博上看到欧歌发布的演唱会消息,他也真是的,干嘛不直接通知我。”
“你很在意看到欧歌这次的表演。”朱可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说好的,说好我会去看他第一次个唱的。”
“嗯,我明白了,你一向都不喜欢食言。”
船靠岸后,朱可拉着樊舒心穿过甲板上密集的人群,直奔“舒心窝里”,也顾不上去在意身后几句骂骂咧咧的话语。
距离甜品店还有50米左右,她们就已经感受到了演唱会的氛围,琴声、歌唱和欢呼声夹杂在一块,温热了3月的晚上仍旧阴凉的空气。樊舒心还以为自己正踩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轻快的节奏正带着她向他靠近。
店门口簇拥着前来凑热闹的观众,小店的入口已经完全淹没在了人群里。朱可眼尖地发现店门口有人举着一块写着“舒心、朱可,看过来!”的灯牌,立刻紧紧拽住樊舒心的手往灯牌的方向挤。
“嗨!我是朱可,她是樊舒心。”
“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是来了,老板给你们预留了最好的位子。”举着灯牌的那个小哥原本紧蹙的眉头倏地松懈下来,“快跟我来。”
小哥为她们在拥塞的观众堆里杀出一条光明道路,在店内观众艳羡的眼神中找到了专属她们离舞台最近的vip座位。
从坐下的那一秒起,樊舒心的眼睛就没有从欧歌身上挪开过,她认真地凝睇着距离她仅1米远的旧人。
朱可的眼睛从她脸上堪堪转向地面,嘴边释然的笑容略带一丢丢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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