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糊涂到底,还有救。”顾修竹神秘一笑:“明察不成,还有暗访,有什么好犯难的,难道咱们几个人都不长脑子,用头去撞魔教的铜墙铁壁不成。”
秦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冷笑道:“顾姑娘若有良策,愿闻其详。若是没有,可就成了空口白话,说与不说一个样儿。”
“难不成你有。”秦岗几乎本能地维护心爱的女人:“小孩子家不要插嘴,还不回房去。”
秦思顿时百感交集,百般滋味在心头,最多的就是心爱之物硬生生被人夺走的痛楚,虽分明知道心爱之物不属于自己,然而吃不到和眼睁睁看着别人吃,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拼了,反正终归不是自己的,不能让别人吃得香甜:“不让我把话说完,怎知没有?”
秦岗知道她在作怪,懒得搭理。
见她胸有成竹,大局尽在掌握一般,陈忠良笑道:“秦小姐的良策,一定要洗耳恭听。”
此人在生死关头救过自己,混乱的王府中,他不顾安危冲将过来,挡去射来的乱箭。这份救命之恩分量很重。秦思只是对顾修竹有敌意,于其他人,还是感念大恩大德再造之恩的,见他急切的样子,分明为师弟心上人的下落着急,也就不好卖关子,便道:“这事儿嘛,还得问大哥。”
秦岗不解:“问我?”
“你忘了母亲的身份?”
第56章 第 56 章
“你是说……”秦岗若有所思,又摇了摇头:“姨妈故去多年,没有留下子女,两家早已断绝往来,前姨夫能看在曾经的情份上让手下放人?”
“先礼后兵,若能以此堂而皇之地进入魔教,省去许多麻烦。”
陈忠良颔首:“倒可一试。”
顾修竹年岁有限,不知武林掌故,约莫听着魔教教主与秦家有些亲戚关系,兀自惊愕。正邪不两立,秦家在白道一呼百应,竟与黑道大哥是一家人,江湖的水实在太深。
“家母有个孪生的姐姐,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当时的魔教长老,后来长老坐上教主之位,便是教主夫人了。”秦岗待众人走后,缓缓踱到她身后:“我是好人家孩子,你不要误会。”
原来自己孤陋寡闻,她忍俊不禁,心道我岂会嫌弃别人,难道自己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孩子不成:“一对同胞姐妹,命运却大相径庭,跟了不同的男人,此后立场不同势不两立了。”
“姨母生下一个先天夭折的表妹,伤心太过,没多久也没了。”
“可凭借这层关系要白玉坛放人,也是难事。”
“我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一桩事,或者有些把握。”他顿了顿,笑道:“江湖上魔教的徽号是什么?”
她仔细回忆,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月季花。”
“是了,每个分舵都有专门的联络暗号,不过总坛的徽号只有一个,黑底红花,妖邪得很。”
他掀开茶盖吹了吹,望着漂浮的茶叶出神:“总坛之中所有空地,种的皆是此花。”
“你去过魔教?”
“姨母去世时曾去吊唁。那时年幼,只记得母亲与姨夫争执不休,大人们说话时我便去花园玩耍,真是壮观,粉的、黄的、红的密密麻麻满眼皆是,有些颜色品相见所未见,不知从何处搜罗而来,那次见的月季,只怕比这辈子还要多。”
“此花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这世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不巧我也是其中之一。”他仿佛回到当时的情景之下,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因为它是我姨母的闺名。”
她心中一动,沉默一会儿:“用心至此,也算难得。”
“一个魔教教主,做到这些也不难罢。”他不以为然:“等我回去,把府中花木尽数拔去,全部种上竹子。”
她侧过头去,很是哭笑不得。
“不信?”
“信信信。”她小声道:“不要小瞧男人发傻的劲头。”
他偏是听到了,颇为委屈:“我这又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同是献殷勤,第一个人做来令人耳目一新倍受感动,第二个人原样照搬,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倍感滑稽。男人肯有样学样已是天大的进步,何况他肯做,不是嘴上说说事后抛在脑后,比啥都强。
“不不不,我只是心疼那些花花草草,好端端长在那里,凭白遭受无妄之灾。”她做白莲花状:“心意领了,就当你已在我心中种下一片竹海。”
果然白莲花所到之处无往不利,秦岗很是受用的样子:“我那姨夫想必念些旧情,咱们这就准备拜帖,夜访白玉坛。”
说是拜访,依然做好动手的准备。帖子递了过去,不消一刻,大门顿开,像是恭候多时。引路之人一口一个秦少爷,满口众位少侠,礼数周全,笑容可掬。
陆颖轻声对陈忠良道:“这魔教重地,怎么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像富贵人家的花园子。”
“皇帝老儿也不在自家园子里屯兵,对内对外怎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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