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挑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孟依一耸肩,她身体前倾,从面前的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对了,听说你母亲前段时间住院了,本来想专程去探望一下,但是档期太满抽不了身…”她自顾自的,“听说是食物中毒。其实做我们这行的,风险真挺大的,没有戒备心可不行。
你也挺傻的,怎么什么人的东西都敢随便接,随便吃。”
听着她的话,夏亦的眉头逐渐紧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这件事被压的密不透风,媒体连一根线都没刨出来。
怎么这女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
一股风裹挟些许冷意吹过。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夏亦不动声色,手指轻轻磨蹭打火机的边缘。
这几年,她的性格跟陆北屿越来越像,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一处,就等引.线点燃,一起朝外喷发。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夏亦问出了这个问题。
“红色上衣浅蓝牛仔裤,中长发,带一个黑色口罩,一个黑色双肩背包。”孟依背光,朝她轻轻扯了下嘴角,“我知道的多着呢。
要不然,怎么能说你运气好,无论什么事儿都有人帮你挡……啊----”
孟依捂住额头。
不等她反应,夏亦已经起身,揪住她的长发猛地按到桌上,然后拎起矿泉水浇了她满头满脸。
尖锐的惨叫声响起。
现场的工作人员均是一愣,然后冲上前拉架。
与此同时,周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此起彼伏。
薛孟反应最快,抛掉手中的烟蒂冲上前,一把拦住夏亦,在她耳边压低音量,咬牙切齿的道:“夏亦,你干什么呢?疯了?”
出乎意料的,夏亦此刻很平静,被拦下只心平气和的道:“我没疯,松手。”
薛孟一愣,松开手,要出口责怪的话似乎一下哽在了嗓子眼,愣了几秒才道:“你…这是面对公众啊,如果传到网上,一切就全毁了。”
夏亦面无表情,身体站得挺拔,平静的有些吓人。
看见她这幅样子,薛孟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他清楚她的为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下意识的,就感觉自己应该相信她。
这么做,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没疯,是她疯了。”夏亦看向那个满身狼狈的女人,冷冰冰开口,“你他妈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干的?”
孟依此刻已经被人罩上了外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显得楚楚可怜,她低着头嚅嗫道:“你在说什么?”
“你装的挺好啊。”夏亦轻轻一笑,“来,这儿这么多镜头呢,演啊!装啊!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来,我配合你。”
孟依低着头,眼眶微红。
……
在这个时代,舆论的传播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件事就已经被捧上了热搜,各种精彩的图文、评论已铺天盖地的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什么争夺资源。甚至还有人爆出两人一直因为男人不合。
“那个叫什么夏亦的,就是个被人搞烂的破鞋,上上导演的床还不够,还要当三儿。”
“这什么情况,想红想疯了吧,用这种方式炒作。”
“她一定是眼红我们家孟孟。”
“我看她就是想博眼球,蹭热度……”
就在薛孟看的满肚子火的时候,夏亦伸手盖上了笔记本,“别看了。”她转身坐在桌子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进嘴里,然后捡起桌面上的打火机点燃,半眯着眼吸了一口。
她有段时间没碰过烟了,这烟又冲的很,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眼泪差点没瞌出来。
“给我一支。”薛孟黑着脸说道。
夏亦递给他,然后修长的手指一弹,翻开打火机的盖子,送过去。
点燃烟,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吞云吐雾。
夏亦往烟灰缸里轻轻弹了弹烟灰,低头说道:“可能我天生就是个捅娄子的命。”
“这件事你没错。要是我,非掂刀给她剁的稀烂。”薛孟狠狠的抽了一口,愤愤的骂,“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
夏亦听他咬牙切齿的语气,反而轻挑唇角笑了笑,她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双手撑在边缘稍一发力,跳了下去,边朝门外走边说:“这两天应该会有各种违约金索赔的消息,到时候你把要赔付的金额一个不留的全发给我。”
薛孟叫住她,“上哪儿去?”
“找个年轻力壮的小哥哥发泄发泄。”夏亦脚步没停。
“你当心我跟陆总打小报告。”
夏亦红唇一勾,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直接回了酒店,然后叫了几瓶啤酒坐在床边慢慢的喝。
就这么喝了一会儿,她摸出手机,按出一个号码播了出去。
传来几声盲音后电话接通了。
这段时间,连夏亦自己都没察觉她到底对陆北屿有多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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