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开门下车,不忘提前打预防针,“毕竟不是传讯,还是得注意下态度,不能因为个人情感纠葛影响中美两国友谊。”
景澄:“……”
景良辰:“……”
助理小姐端着托盘送了四份经典美式进来,微笑告退。
leon一身亮灰色西装落座在宽敞办公室一隅的单人沙发上,深邃俊美如雕塑般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连一双黑色瞳仁都寒淡如霜。
他的样貌实在太过出众,极容易让初见的人忽略任何盛世美颜之外的焦点。是以赵队尴尬地咳了几声才开口问道,“leon先生是美籍华人?您一直生活在美国,怎么会突然想要来中国发展事业?”
“这是我的个人选择。各位警官不妨有话直说,加班的时间难道不是越短越好?”
赵队更加尴尬地点点头,“leon先生认识倪澈小姐吧,”他将一张倪澈的照片放在方几上缓缓推到leon面前,“请问您跟倪小姐是什么关系?”
leon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抬手很是珍重地拾起来仔细端详,那眼神与刚刚的冷漠截然不同,分明带着柔和、爱惜,甚至宠溺。
“我们是恋人。”他修长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倪澈的脸,随即抬眼挑衅地看向了景澄。
“曾经是,还是一直是?”
“本来应该一直是。”leon弯了弯嘴角,抬起视线,“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您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leon不动声色的眼底分明生起一股怒意,但仍然竭尽修养道,“失踪?!所以她答应我放了假一起出来吃饭这两天却不接电话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理解为她现在的处境有危险吗?”
的确,倪澈的手机曾经在案发后打进来过几个陌生号码,其中一个便属于leon。
赵队在他迫人的气势下略一停顿,景澄沉声道,“是,我认为她处境危险,所以想尽快找到她。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leon深吸一口气,状若思考,“不算太久,具体日期……记不清了,不过景警官应该记得,就是你们通电话她说正在外面办事的那晚,当时我们正在吃法餐。”
“后来她多喝了两杯,我们就到楼上,开、了、间、房——1n迎着景澄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足够私密暧昧,很难不让人引起某种联想。
“你——”景良辰怒然起身,这话里的不友善简直赤/裸到了极点,对景澄堪称极大的侮辱。
景澄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变化,“你后来为什么一个人先离开?”
“我很忙的,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不必留下来浪费时间了。如果不是有人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我想见她,她随时都会来。”这是一种处于掌控地位的睥睨口吻,将对方的尊严毫不留情碾在脚下。
赵亮深觉这种无形的剑拔弩张实在太过危险,又问了几个关键时间点的不在场证明,便匆匆结束了谈话。却没想leon站起身,彬彬有礼道,“我方便跟景警官单独谈几句吗?”
这对leon来说其实是一项很冒险的提议,一个人的音容样貌不管如何变化,但眼神是很难改变的。他和景澄曾经也算见过多次的熟人,那种看他时既嘲讽又嫉妒的矛盾心态至今仍然存在,还多了刻骨的恨意。
当仅有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一切掩饰都被剥得精光,leon撅住景澄的衣领一把将他抵在墙上,“这就是她选择了你的下场吗?你保护不了她干嘛还要招惹她!她这个人,一向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你没照顾好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弄丢了!”
“虽然你没什么权利质问我,但对她发生的事我的确很……”那种心痛和难过在景澄的脸上实在太明显,根本无需表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放手。”
leon松开他转过身面对窗外,电闪雷鸣般的怒意浮现在他那张表情并不丰富的脸上,“把她找回来,还给我!”
“我会把她找回来,但我不会把她给任何人。”景澄转身走了出去,身后堪堪关合的实木对开门上一声巨响,奶褐汁水顺着门板汩汩滑落,精致雪白的瓷片四散飞溅。
“那王八蛋跟你说什么?就该直接把他拘回去灌辣椒水!”景良辰仍然愤意难平,瞥向意识仿若吊在钢丝上的景澄,“你没事吧?”
“不是他。”
“你说什么?”
“带走倪澈的人不是他,他不像在说谎。”景澄打开后门坐进车里,闭目仰靠在椅背上。
“下回这种人叫外勤过来问问就可以了,你还非得亲自来,真给他脸了!”
“亲眼看看比较放心。”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对了,他一直在美国长大,中文怎么会这么好?”
赵亮翻过文件夹看了看,“他母亲原本是个中国人,跟洋鬼子结婚之后才去的美国,也许人家比较热爱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景良辰也抽空瞥了一眼,“他父母长成那样,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来,基因突变得太离谱了吧,难道真有负负得正这回事?”
“呃-道破体唔,你看这里。”赵亮抓紧卖弄他那蹩脚的中式英文,“不是亲生的,养父母。”
他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转头瞥见景澄在汽车的颠簸中歪着头睡着了,赶紧冲景良辰努了努下颌,景良辰会意地放慢了车速。
他几乎是刚刚睡着便跌入了梦境,梦里倪澈穿着他送的那件白裙,胸前盛开着一朵硕大无比的血花,更有断线红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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