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椅坐下,用银质餐chā_chā起一块龙虾肉,耐心地切成小块,舀一勺芝士淋上,双手端起放到倪澈面前。“你太瘦了,不能不吃东西,听话。”
倪澈抬眸看向他,“我想见leon。”
“他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魏千行拿起酒托上的干邑,浅浅斟了两杯,“很多人的性命都系在你身上,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也还是一样。那一次你年龄还小,不懂得如何把握,但这次不同了……
如果你想死,我只会觉得非常遗憾。你死了之后,我会让人挖出你的眼睛砍下你的手脚,一样一样寄给景澄,你猜他收到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倪澈手中的餐刀撞在实木桌沿上,留下浅淡的一道划痕,尽管她此刻浑身的血液好像被愤怒给煮沸了一般,还是沉静冷淡地勾了下嘴角,“我浑身上下也不过二百零六块骨头,你每天寄出去一块都寄不满一年,说不定我的一只手还没寄完,咱们就在阴间又见面了,魏总。”
“小澈妹妹你这样……真是……连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禁不住心动了,难怪那位警察先生对你情深意笃。”他手一扬,从下人那接过一份文件,转手放在倪澈面前,“医学方面你是专业的,这个拿回去慢慢看吧,看得饿了随时叫人煮东西给你吃。别着急撕哦,我弄到这些可是不太容易。”
倪澈将餐刀随手往面包篮里一丢,待魏千行转身后,抬手翻开了那份文件。
医学精神状况鉴定书、应激性精神障碍诊断报告、sd筛查量表及结论分析……倪澈越来越快地翻看后面的诊疗记录和病案,时间从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一路延续到不久前的倾心斋。
他居然不只是做了两年多的心理咨询,而是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接受心理治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精神状态测评记录上,都签着卢敏思教授的名字,甚至早期还有卢教授签出的药物干预医嘱。
这个名字倪澈是熟悉的,国内顶级的精神医学专家。某种一直不愿面对的隐忧在她脑海里炸裂开来,这些不是伪造的,不然怎么解释景澄的那些异常状况,偏执举动,在自家楼上给她建了一个坟墓,还不惜一切代价把她藏起来!
这样的景澄,别说给他寄点什么胳膊腿儿,就是让他听自己在电话里嚎两声大概整个人就撑不住了吧。原本以为治个晕血症已经是她跨专业的杰出成就了,没想到那仅仅是一个最简单的入门级副本,一道送分题。
“倪小姐,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新买来的衣服,我帮您挂到房间里。”女佣提着一溜已经剪去吊牌清洗过的新衣给倪澈看,内心对这位漂亮小姐的审美吐出一槽凄风冷雨。
魏总之前让人准备的那些无论是品味还是档次都甩现在这个十八线山寨品牌h.b.d八十光年的距离,人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需要看眼科。
倪澈从里面挑出一件两条袖子印满夸张品牌logo字母的桔色长直筒衬衫裙,“这个帮我放在床上,等会儿我要穿。”
女佣眨了眨差点儿辣瞎的眼睛,点头刚要离开,倪澈又道,“等下帮我热几道菜,送到房间里。”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仰脖一口咽掉红酒,抱着怀里一沓景澄的黑历史钻回房间继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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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还有这个是老太太让准备的,让我必须看着你吃光。”景良辰环视一圈文件堆砌堪比小报社的办公环境,“你不能一直睡沙发,值班宿舍那边有空床……”
景澄一边往嘴里塞蛋卷,一边盯着调查笔录,“所以左今的不在场证明就是这个视频会议记录?为什么无法提供原始的音频和视频?”
“说是为了保密,高管的网络会议向来都只留存书面会议纪要,不会录音录像。”景良辰直接用牙签插肉丸吃,“证监会出台新政,金融企业高管连夜开会倒也说得通,而且参会的人除了左今还有其他五位高管,包括千石咨询的魏总,他一个总裁助理也不太可能拉着这么多有身份的大佬帮他作伪证。
“做会议记录的人就是左今,当时其他人都能证明会议期间他的房间背景是他位于cbd的公寓,且会议直到凌晨1点多才结束,就算他开200迈也没可能在倪焰断气之前赶到现场。”
“视频会议的图像可以作假,尤其是一个无需太多机变发言的助理。”
“你把对方想得太高智商了,如果他机关算尽地杀倪焰,布置这么许多,还不如黑市找个杀手来得痛快。”景良辰把荤素双拼丸子朝景澄推了推,“再吃点,消炎药呢,医生说你这种情况得连吃七天。”
“左明?”景澄手中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对方家庭关系栏里父亲的名字登时一震,“去世,原来是他?难怪我觉得他哪里眼熟。”
“左明是谁?”
“是崇仲笙当年最信任的管家,我拿到他们最关键的罪证就是因为这个左明一时疏忽,将崇仲笙的手机落在了偏厅里,被我拷贝了全部数据。”思绪被扯回七年前,景澄心中百味杂陈,“后来他在那场围捕中护着倪浚出逃,被击毙在蒲白河边,倪浚的车冲进了河里。”
景良辰的脑子就像他此时被抓乱的头发般一团乱麻,“他爸是崇仲笙的亲信,他虽然不是跟着崇家干,但也没理由非得弄死倪焰吧?他难道不是应该更想弄死你才对?”
景澄刚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屏幕大亮,一闪而过的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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