篦、镂空扁方等。
宝茹拿着一只玛瑙吉利牌细看——虽说湖州紧跟苏杭扬等地的流行,比较起来未必比这边差。但是论及琳琅满目以及时兴等,确实不可同日而语。首饰这些东西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簪环钗钿等,到处都有,但是式样上看扬州翠花街上,真是有许多宝茹没见过的——毕竟就是流到湖州那边,应该也只是一些最流行的,不可能这边有什么,湖州就有什么。
首饰不比布料等,真正购买起来就十分昂贵了,宝茹真是蛮喜欢的,但是想到;甘味园‘正是花钱的时候,又没法子肆意花费了——其实手头上还是有银钱的,但是大概这是国人的性格所致,只要家里有可能有大花费,那么手上就算有钱,那也不肯乱使了。
所以宝茹克制着挑选了几样可心的,有自用,也有作礼的,这就不再看那些可爱华丽的首饰了。之后花菜头又带着逛,宝茹在女鞋店铺里挑鞋子,这儿的女鞋以香樟木为高底,在外为外高底,有杏叶、莲子、荷花诸式。在里者为里高底,谓之道士冠,平底谓之底儿香。
然后又去成衣铺子看扬州式样的衣裳——又因着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等衣裳,便只能看那些不看身材,长短也好改的,特别是几样裙子,是宝茹关注的重点。其中女衫以二尺八寸为长,袖广尺二,外护袖以锦绣镶之,冬则改用貂狐之类镶边。裙式以缎裁剪作条,每条绣花两畔,镶以金线,碎逗成裙,谓之凤尾裙,近则以整匹缎子折以细道,谓之百褶,其中其二十四折的单有名目,叫做玉裙。
这样一通逛,等到宝茹心满意足时竟然已经错过了午饭的饭点了。察觉腹中饥饿,赶紧让花菜头带着往食肆去,叮嘱道:“倒不一定要去那些顶顶有名的大酒楼,只因各处大酒楼都是一样,真有本地特有风味还要去问一些当地人,隐在市坊之间自然有乾坤。”
花菜头竖起大拇指,道:“夫人是懂行的!我最是实诚,不像一些地头,也不管客人说些什么,只把人往那些大酒楼带着。不瞒您说,大酒楼都是会给咱们这些地头佣金的,只管啦客人去,有一个算一个,有钱拿的。嘿!既然您这样说了,只看我的,保管您满意!”
依旧不用走远,小东门街有名的多食肆,最有名的有熟羊肉店,大多是前屋临桥,后为河房,其下就是小东门码头。冬日里来吃这个的甚至要早起,不过现在已经开春,又不是早间,倒是不用排队——因为不是饭点,宝茹等人一进去就有座儿。
宝茹和郑卓都不懂行,自然是让花菜头点菜——宝茹见他辛苦了半日多,十分机灵用心,自然是请他同吃。花菜头立刻眉开眼笑,知道自己是遇到厚道人了,要知道他们这些地头只有佣金,雇主是不管饭的。雇主山珍海味,他们在一旁冷馒头是常有的。
于是立刻拿出了全部心思,先让上了羊杂碎,这是最地道的吃法,正餐之前先来一道羊杂碎,这叫小吃。然后上羊肉羹饭,每人一碗,中间还有各样羊肉菜肴佐饭,竟是样样有滋味。只是一点,要赶紧吃完,只因这羊肉的特点要紧着趁热吃,要是残杯冷炙,就绝无风味了。
吃过这一顿不见的富贵,但却十分满足的午饭,三人坐了一会儿。这花菜头就问道:“原先少爷夫人是雇我逛着小秦淮的,您也知道若是满扬州玩儿,自然是一日功夫是怎样也不够的,所以才这般。不过咱们小秦淮也只是挑着逛的,只是若说精华的几处是已经都看了,也不知老爷夫人自个儿有什么地方还想去。”
宝茹听了真是心动,因为她是真有想要见识的事儿,但她看了郑卓一眼,觉得这个事儿郑卓只怕不会答应。于是先在郑卓耳边小小声先说了一回,出乎意料的郑卓竟然点了点头,宝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她以为郑卓百分百是要阻止她的呀!
宝茹狐疑地看了郑卓一眼,心里还滑过了‘说不定郑卓也是想看’的古怪念头,不过不管怎样这对于宝茹来说都是好事儿,于是她赶紧对花菜头道:“倒真有一件事儿是想见识的,扬州有一件是顶有名气的——听说扬州瘦马其实一般是做妾来的。而且选妾的场面是个可看的热闹?”
是的,宝茹正是想看这样的场面——说实在的,一个曾经的现代人,难道不会对曾经鼎鼎大名的扬州瘦马好奇么?那也是自然的了。不过宝茹真把这种场面当作风月场面了,只因扬州瘦马本就是这样的名头。以及在一个现代人眼里,要把选妾当正经事儿,那也是反常识的。
这就是郑卓没反对的缘故了,在郑卓眼里这不是风月场面,实际上可能在他眼里这是很正当的场面——这不就是媒婆带着女孩子来给有意纳妾的男子先看么。也是一应手续俱全,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其实这也是世人的看法。
花菜头大概是第一回听到一位夫人提出要看这种,于是挠了挠头,偷偷看了郑卓一眼,确定两人都是同意,这才道:“这可没法子许诺您,这要容我打听一番,今日有没有这相看的,又有不能离着小秦淮这边太远,不然咱们也是赶不及的。”
宝茹自然不会平白为难他,于是道:“这是自然是,时候不好,难不成我能逼着你给我变出来?你只管去打听——这银子你拿去请别个喝茶也好快快打听出来,也不能让人白白帮忙,那不是用了你的人情么。”
花菜头见了那银子眼睛立刻亮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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