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惊讶,“这是……这是课本上所有算学题目的解题步骤吗?”
陈愔翻页的速度慢了下来,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发现这册子上写的竟然真是算学课本上所有题目的解题步骤,每一道题目都有,每一个步骤都写的清清楚楚,有稍微复杂一点的地方,旁边还有用朱砂明,字迹清晰端正,是标准的小楷。
陈愔愣了愣,随即想到一个人,立刻将书本都放进袋子里,抱起那本册子,朝三一亭方向而去。
到了百里景初的厢房却扑了个空,对面屋子的先生说他刚走没多久,陈愔又立刻追了出来,终于在太学门口,看见了百里景初挺拔的背影。
“先生!”
百里景初正要上车,听见陈愔的声音,他身形一顿,而后停下转身,待陈愔走到近前,才道:“公主有礼。”
“先生免礼,贸然叫住您,是想问问,”陈愔将手中的册子伸到他面前,问:“这是您放在我桌上的吗?”
百里景初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停了一小会儿,然后看向陈愔,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摇了摇头。
“您看,”陈愔将册子翻开给他看,“里面如此详细的解题步骤,在这太学之中,除您之外,我真是想不出还能有谁了。”
“太学中另外还有两位算学先生,许是他们写的呢?”百里景初面不改色地说道,青暄站在一旁听见,立时瞪大了眼睛。
陈愔原本笃定是百里景初编写的这本册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否认了,这下她疑惑了,“那两位先生写的?为何会在我的桌子上?”
“那臣就不知了。”
陈愔百思不得其解。那疑惑的小样子,百里景初看在眼中,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可见她这般,心中又不舍,便道:“许是见公主勤奋好学,便想着能帮便帮吧。”
“……”那两位先生又不教她,如何得知她的情况?
陈愔看向百里景初,他的神情看起来如平日里一般严肃,可那双黝黑的眸子,隐隐透出笑意,格外摄人心神,陈愔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声道:“那这个……我要还给他们吗?”
“此事臣已经知晓,若是那两位先生问起,臣自会解释,公主大可放心收着。”百里景初说的胸有成竹,青暄在一旁小声嘀咕,“那是自然,那根本就是您熬了两宿写的。”
青暄离着陈愔较远,她自是没有听见,可百里景初听见了,他微微侧头,一个眼风过去,青暄即刻噤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陈愔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对百里景初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既这样说,陈愔也就放下心了,“如此,麻烦先生了。这解题册子于我,真是益处多多!”
百里景初见她终于收下,心下一松,微微笑了。
陈愔还想说什么,这时,太学门前侍卫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没有走吗?整日待在这里也没用,说了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便是进去做工也不行!”
陈愔循声看去,见太学门前靠角落的台阶上,坐了一位年轻的郎君。他听见那侍卫的话,起身,抖了抖衣裳,对侍卫作揖道:“我明日再来。”
那侍卫不耐烦道:“你听不懂吗?你就是这样日日等在这里,也不能进去!”
那郎君像是没听见侍卫的话一般,自顾自作揖,说完想说的话,便转身,准备走了。
陈愔见那郎君的样貌,觉得很是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她便多看了几眼。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郎君,百里景初站在一旁,眼中的笑意慢慢敛去,突觉心中生出一股气,闷闷的,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可就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外面,天宽地阔的,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公主,公主!”百里景初沉声道:“天色已晚,公主回宫吗?”
啊!想起来了,前几日也是在这太学门口,见过这个小郎君,他日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重生前陈国被攻陷时,陈愔逃出太极宫,在建康城流浪了几日。那时她身无长物,实在饿得狠了,又找不到任何吃的,没有办法只能去拍人家的门,求他们施舍几口吃食,若不是有好心的百姓救济她,她一个自幼锦衣玉食的公主,怕是连半日都待不了。她自是明白,假如不是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谁都不会如此贸贸然地找到门前来。前几日看见他时,还以为是来太学找人的,但现在来看,怕是另有事情。
陈愔有心上前问问,若是能帮便帮帮他,也就没太注意百里景初的话,以为他跟她道别,于是直接道:“那我不耽误先生了,先生慢走。”
说完,她站在那里,预备待百里景初上车后,她便过去。
百里景初觉得心中那气不光是堵在心里,现在好像还往上走了走,连嗓子眼都堵上了。他深深看着她,却因为她半低着头,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轮廓。
又是这样,每次都不正眼看我,连说话也是站的远远的,可是她看别人,却能这样认真!
百里景初越想心越塞,他一甩衣袖,登上牛车坐了进去,放下帘子却又没说走,青暄便只能在一旁候命。
陈愔见他进去,说了一句‘失陪’便径直朝那小郎君那边而去。
陈愔过去后并未去寻那郎君,而是找侍卫问:“李侍卫,这位郎君是何人?为何日日来太学?”
侍卫先行礼,才道:“回禀公主,据他所说,他名为简亦生,年十六,家世清白,他说他想进太学读书学习,卑职不允,他还质问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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