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木头做得模样,房前有轻纱遮着,上面还写了大大的字,样子看起来是字的模样,细看却又不是字,至少不是她认识的字。
眼前这人静静的站在墙角,不说话,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正对着他的目光,开口道:“你没事吧。”
那人没有回答,若不是刚刚听他骂人骂得那样爽利,她几乎认为他是个哑巴,她转身拽了拽自己的裙角道:“既然你不爱说话,那我走了。”
她说着便要离开,手却被那人一把拽住,隔着面具,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你饿了么?”
他问得有些突兀,千宁儿想了想,抬头道:“你要请我吃东西?”
他只起身向前走,并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的背影,一身淡黄色的衣裳上皆是血污,后背被扯了一道血口子,伤口上的皮肉狰狞的翻上来,伤得不轻。
他听后面没有动静,回过头来看向她道:“不跟上么,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店。”
她不知那时她心里想着些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或许是他身上散发的同所有人都疏离的气质,让她有些好奇,她当时甚至没有想,这么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这个在巷口黑暗中被人围攻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好是坏?连他的脸都没看见,她跟在他后面,他一直没有回头,走过许多幽暗的小巷,巷口的灯在漆黑一片里氤氲着暗红的光,看起来诡异森森的,走得让人有些悚然。
进的那家店很偏僻,里面寥寥几个人,各自坐在一处,衣着打扮都是同京洛差不多的款式,他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老板说得话她能听得懂,他点了些菜,让人温了壶酒,便走出来坐下。
端上来的菜与京洛的菜色大同小异,口味上稍稍有些不同,她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吃了半天之后,才发现他一直坐在对面连筷子都没举起来,她抬头对上他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面具上的血已经干涸,血色暗了些,染在獠牙上显得格外狰狞。
她反拿筷子敲了敲桌子道:“你不吃?”
“不饿。”
“哦”
“……”
她吃得半饱时便停了筷子,眼前这人似乎很不愿意同人说话,她也不想烦着他,站起身来看向他道:“多谢请客,我不多叨扰了。”阿爹或许找她都找急了,她转身走出门去,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应。
走出去很远了,才听到他的声音道:“明天要不要还来这里吃?”明明该是询问的语气,却被他问得如铁板一样僵硬,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晃了晃,说了声:“好啊。”
阿爹的人找到她时,头上都急出了满头大汗,看着她裙子半掖在腰带间的模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回去后阿爹绷着脸,问得却是有没有受伤,那样的阿爹,他死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没有同他说上一句话……
☆、凌乱
昏昏沉沉中,她脑海里忆起了那獠牙而狰狞的面具,或许因着这是她少女情怀里开出的一朵旁支斜逸的花。
尚未来得及感知到什么,就再也没见过了,随阿爹登上返航的船时,她特意从站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了寻,没有他的身影,她回船舱时,心里有些失落。
现下想来,那时只觉得难受,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心境,她懵懂的感情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獠牙面具已经从她脑海里渐渐淡去了,淡得她连梦也不曾做过几次,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变得清晰。
躺在被子里的身体没有一丝暖意,额头上却渗出了越来越多的汗,幽暗的烛火下,她的脸色煞白。
再次遇见他时,他身上的破旧的衣裳已经被换了下来,脸上却仍旧带着獠牙面具,索性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擦干净了,她知道他不愿让她看见他的脸,然而他却时常趁她不注意,盯着她看。
被发现时,他通常咳嗽两声,飞速转过眼去不说话,场面便变得有些尴尬,他们渐渐熟了,他就更爱盯着她看了,被发现了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还用手摸摸面具后的下巴道:“你生得是真的好看。”
这大概是他说话时字数较多的那种,他真的是不爱说话,初初见面时,基本上便是他站在一旁看着她道:“来了……”
“来了!”
“……”
“走了……”
“走了!”
对于这里他似乎很熟悉,却又很抵触那种熟悉,他每次出现在她面前时,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伤,藏在华丽的衣服里,让她轻易不敢碰他,怕触到他伤口他也不说疼,他带她去过许多地方,繁华的街市,古朴的小巷。
看过戏台艺伎弹琵琶,眉毛截得短短的,嘴巴只画中间那一道,涂得殷红,脸上却涂得雪白一片,她看着那古怪的模样憋着笑看了他脸上的獠牙,觉得他应该上台也弹上一段,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后来也跟着笑了起来,周围有陌生而诧异的眼神传来,她才慌乱着想牵着他手离开。
握住他的手指拽他走时,却发现他怔在原地,面具下的眸子里笑意不知何时都退了去,台上艺伎的琵琶谈得其实不错,听着挺让人觉着舒服,只是那一束束光打在他獠牙一般的面具上,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喜欢。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好吃的东西,他能听懂这里的人说话,却总是不爱说一句,他好像只和她一人说话,虽然还是很少,相比于之前已经好多了,他们约的地方由那个僻静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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