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轻盈了些。手指恢复了知觉,我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红木制的床榻,身上盖着轻薄的金丝羽被,床榻旁的茶桌边坐着一位身穿单薄红白羽衣的曼妙女子,如雪的发丝在微风的吹动下显得飘逸而不凌乱,头顶的金色羽冠更为她平添了一番高贵的姿态,她虽然背对着我,可我依旧能感觉得到她定是个绝世美人。
她的坐姿十分优雅,拿起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待她缓缓转过身来,我竟不自觉地张开了嘴。那些说我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的仙人,定是从未见过此刻立于我眼前的这位绝世美人。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唇不染而红,眉不描而翠,美目流盼似喜非喜,眉心的那点朱砂印记更是让她多了一番别样的韵味,真真应了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她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却依旧让人心生欢喜,缓缓向我走来,我竟没由来的有些紧张。她坐在床榻旁,将我凌乱的发丝勾在而后,问道:“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低着头纠结着金丝羽被,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说道:“请问您可以帮我为佑启神君打造一副身躯吗?”
她定定地看着我,似在试探我的诚心一般,眼神深邃,又似在惋惜。“我们羽族生来便会的法术当年被父神定为八荒禁术,向羽族提此要求者,事成之后你可知会有怎样的惩罚?”
“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就说过了,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在乎。”我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臂,但她依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让我感觉十分揪心。
“魂飞魄散……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遭受魂飞魄散之苦,”她看向窗外,眼神迷离而悠远,好像在回忆往事一般,站起身来,低低地呢喃着,“死,并非终结罪孽的办法。”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打算多做解释,坐回原位,有些无能为力地说道,“可我无法离开此处。”
“为何?”
“给你那颗血滴的人没有告诉你吗?”她盯着隐泽交给我的血滴说道。
“没有,他只说,只有我能救佑启神君。”
她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问道:“佑启神君与你有何瓜葛,值得你如此牺牲自己?”
“我是佑启神君宫中的花仙,受了他几百年的雨露之恩,仅凭此,就算让我赔上性命我也要救他。”
“更何况你很爱他?”她接着我的话说道,眼神里竟有了些羡慕,“原来你是千年莲池孕育出来的花仙啊。”她的面上终于有了淡淡的喜色,一把扯下隐泽给我的血滴,说道,“你不是第一次剜心取血了吧?”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身上有千里冰原立下的诅咒,只要我踏上北荒的土地便会立刻化作一场红雪,而千里冰原已经自杀,没人破得了这诅咒。
但是,若是我提前饮下你的心头血,纵使它的诅咒发挥作用,我的全身也不会被焚为红雪,”她的语气已比方才轻快了不少。
“可千里冰原不是被隐泽斩杀的吗?”我有些纳闷,她口中的故事与我听闻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的,在隐泽与他的母亲被囚禁的时候千里冰原曾善待过他们,隐泽没想过伤它性命,是它后来发了狂,自杀的,”她低头回忆着往事,又问道:“是隐泽让你来的吗?”
“嗯。”
“他终于,要兑现他的诺言了吗?”她细细地端详着那滴血,一脸的痴迷与渴望。她匆匆跑出屋外,不过一刻钟,便用冰磨出了一把匕首交给我,说道:“以极寒之地的寒冰制成的匕首剜心后会麻痹到三日之内都不会有任何痛楚,我会带你在三日之内去到天宫,你放心好了。”
我刚接过匕首那寒意便渗入了我的整只手,她转身便要出去,我急忙叫住她,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亦消眉。”随后便离开了。
我独自在房间里重复着那一套动作,只是这一次竟真的一点疼痛也没有,不消一刻钟我便整理好衣物出去寻亦消眉。她依旧穿着那一身单薄的红白羽衣,站在那片红梅林之间仔细地挑拣着今年开得最艳美的梅花,用红丝带将它们绑成一束。
亦消眉蹲在雪地里转过头看向我,满脸笑意的模样真让人觉得愿意拿这整个天下换她一人。她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积雪,接过我手中的瓶子一饮而尽,血沾染在她的嘴唇上又是一番妖艳的姿色。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天空,眼底含泪,有些哽咽地说道:“我有多久未曾感受过春天了?”
我看着亦消眉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但一想到佑启神君还在等着我回去,便说道:“天宫里四季如春,我们去到那里你就能见到春天了。”
她微笑着看着我,化出一柄金色的法杖,向着冰山一挥,霎时间冰山便拔地而起化作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冰凰,我又惊又喜地看着她,同她一道乘着冰凰向着天宫飞去。
“隐泽果然没有说错,只有我能救佑启神君。”我开心地对亦消眉说道。
她看着我,纠结了一会儿便说道:“你救的,也不只是佑启神君,还有隐泽。妖族大乱时,他的母亲被当做妖神修炼禁术的祭品,隐泽怨恨妖神杀了他的母亲,但更恨的却是天族人。他恨天君没有早些去寻他们母子,没有救他的母亲。佑启神君出事时他就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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