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事就来找她,然后再一起回去,临走时给了方琛一百块钱。
这算她的精神损失费吗?方琛不要,说有手机,网络支付就行了。
陈牧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用不着再还我。”
陈牧说完锁好车就走了,方琛独自进了肯德基。
这家肯德基其实不是正式门店,面积很小,只有一个柜台加七八张双人桌椅,因为是工作日的下午,里面没有年轻人,只坐着四五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有几位还自带了保温杯,大声地说笑着,来这儿更像是为了避寒,他们分散在里面的每个角落,笑声一波接过一波,所以倒也没显得冷清。
方琛来到柜台,点了杯热柠檬红茶,十块钱一杯,付钱时看到服务员指着前面的牌子提醒,不由感叹一声,亏得陈牧有先见之明,这里的刷卡机坏了,只收现金。
她端着茶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兴味索然地打量着云来县城区的街景,林立的高楼,宽阔的马路,匆匆的车流,看似和其他城市大同小异,只有偶尔点缀在其中的一两座古建筑方提醒着人们,这是历史文化源远流长,文物古迹星罗棋布的云来县。
云来县是瑨州市的县级市,辽文化的集大成者,既有东丹王耶律倍的读书堂旧址,又有以辽代显、乾两处皇陵为主的辽墓群,辽国萧太后的行宫便坐落在伏流乡的幽谷中,按老一辈的说法,这里是龙脉。
不过云来县的文物知名度比不上其他古城,历史也没有那么辉煌,不在全国家喻户晓的级别,又因为在文-革中被大肆破坏,大半古城不复存在,另一方面开发成本和保护成本过大,现今似乎只剩下研究价值,政府有心无力,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近些年反倒成了文盗分子的盛地。
世上总有些被遗忘的城市,犹如某些被遗忘的人。
喝完茶,陈牧还没回来,方琛起身去方便,服务员告诉她,里面没有洗手间,最近的公共厕所在外面巷子胡同内,往前走到底就到了。
☆、第7章适逢危机
方琛从肯德基门口走出,往右转进一个三米多宽的胡同。
胡同右边是建筑工地,里面搭着半成品的筒子楼,左边是老式的白墙红瓦房子,墙面斑驳,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石灰皮,上面间或留着几个泥土脚印,像是有人恶作剧创下的作品,往上还有未撕净的房租出租和□□广告,中间写一个大大的红色“拆”字。
再往里走,就到了服务员所说的公共厕所,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
公厕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什么人。
方琛走进来一看,发现公厕是陈旧的沟式厕所,没有门,只有半人高的隔墙,里面臭味熏天。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又担心路上撑不住,拿出手帕纸掩着口鼻,打算勉强迁就一下。
进去匆匆上了个厕所,方琛弯着腰整理衣服,刚要直起身,眼睛的余光忽然扫到一双军绿色鞋子,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先是在洗手池旁边拨弄了半天头发,然后才走进靠里的位置,稀里哗啦地解手。
军绿色的阿迪达斯鞋子,在哪儿见过呢?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哦,方琛差点叫出声来,“眼镜男”不就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吗?
不会这么巧吧?他来云来县了?还进了女厕?
方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她悄无声息地走出隔间,本想往外跑,脚步却鬼使神差地往洗手池走,然后看到旁边的垃圾桶内,被人扔进去一个短发头套和一个掉了半只腿的黑框眼镜,她悄悄拿出头套看了看,竟然和之前“眼镜男”的发型相同。
里面的人必是“眼镜男”无疑了,方琛忍着雀跃又焦灼的心情,对着发套和眼镜拍了一张照片,从厕所疾步跑了出来。
方琛神色匆匆地走在胡同内,拿出手机找到陈牧的号码,按下拨打建。
没等电话拨通,她狠狠被人推了一把,手机也被一把夺去。
她绊了个趔趄,“哎”了一声,刚想伸手拿回来,却看到“眼镜男”不知何时站到了面前,不过准确地说他又不是眼镜男,因为除了那张脸,他和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黑衣寸头,一双柔和的眼睛也变得犀利无比。
方琛愣怔片刻,转身欲跑,脖子上随即多出一根白色鞋带。
对方从背后勒住了她,然后用力将带子收紧。
方琛两手拼命拉着脖颈处的绳子,尽力不让自己完全失去主动权,但她渐渐体力不支,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模糊起来。
“眼镜男”似乎还嫌不够速战速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大的石块,举起就往她头上砸。
就在方琛认为这次应该在劫难逃时,石块却并没有如期落下,有人扼住了“眼镜男”的手腕,然后反手一拧,一阵撕心裂碎的痛顿时袭遍他的整条胳膊。
“眼镜男”眉毛拧在一起,石块脱手而出。
而抓着“眼镜男”的来人正是办好事回来的陈牧。
陈牧是优秀刑警警察出身,格斗和擒拿都是一流,对方别说反击,连做出基本的防御动作都吃力,他没给“眼镜男”喘息的机会,捉住他的手臂往前一送,迫得对方踉跄冲了出去,接着又抬腿击出,长腿夹着劲风呼啸着朝着腹部过来。
“眼镜男”躲避不及,被踢了个四脚朝天,另一只手也不得不松开紧握的鞋带。
方琛因为强烈的惯性跌坐在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大口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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