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这会儿才弄得齐整些。”大姨笑着说。
“茵茵本来就俊俏,这样一打扮跟仙女似的。”
茵茵也笑,但脸上的羞涩和紧张更甚:“小姨,你就别打趣我了。”
甘棠知道母亲还得再说几句话,就先去客房换了伴娘礼服,出来时,另外的伴娘也到了。两个是表姐的同事,都在中学里教书,还有一个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叫刘颖,读书时候还给甘棠补过数学,虽然这两年联系少,但这回见面倒并不生疏。
离新郎过来接亲还有一个多小时,五个女人在卧室里,新娘自然是绝对的主角。甘棠听着两个同事调侃表姐,不自觉地跟着笑,也是今天,她才知道表姐和表姐夫的爱情故事多么平凡和浪漫。
表姐夫徐谅是邻市人,和表姐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四年时间里说的话超不过十句,结果出了校门,一个当了美术老师,一个当了艺术周刊的编辑,去年春节开了次同学会,回来之后联系倒多了起来。
“对了,我记得去年初二那天,你妈妈不是还给你安排了场相亲吗?怎么没过几天去参加了场同学会,就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子了?”刘颖揶揄道。
“什么相亲,每年大年初二我都去小姨家拜年,哪有空相亲。”茵茵说。
“还否认。”刘颖认真回忆起来,“不是说认识了一个年轻画家吗,还挺聊得来的。”
正喝了一口茶的甘棠脑子里忽然冒出那天的情景,差点没呛到。年轻画家……不就是唐颂吗?
她看向表姐,她好像在回忆,随之又顿悟:“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我记得你当时对那画家印象不错啊。说他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谈吐见地都合你胃口,关键是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前途无量啊。”
“印象是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啊?”表姐的同事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对我兴趣不大。”茵茵答得爽快,却意味不明地看了甘棠一眼,“对吗?”
甘棠悻悻地一笑,思绪却回到去年——不大不小的误会和满是尴尬的“相亲”。
。
去年年底,她忙糊涂了,忘了买回家的车票,等到反应过来,最快的也只能等到大年初二。母亲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直说要赶过来陪她。她哪里想让父母这么奔波,准备自己开车回去,父亲一听却不乐意了,说女孩子开长途车不安全,迟两天也不要紧。甘棠答应下来,起先觉得年年春运搅得她头大,迟点回去也没什么不好,但眼看着同事们欢天喜地地准备放假,自己再嘴硬也敌不过心里的那抹失落。
年二十九的晚上,她从事务所里出来,竟然有点想哭。
回到公寓时,她也没想到会碰到唐颂。
虽然他和诗咏陪她过了很多重要的节日,但春节都是各回各家。而算一算,在这农历新年的最后一个月,她和唐颂总共只见过两次面,毕竟她习惯了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去外地就是在画室,也都不是她能打扰和干涉的。
可现在冷不丁地遇到,两个人都有点惊讶。
她惊讶的是:“你怎么还在这?”
唐颂惊讶的是:“你怎么还没回家?”
甘棠把自己的窘境如实相告,他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确定她发红的眼眶一时半会掉不出眼泪,松了口气:“那还好,你爸妈说得对,一个人上路是不太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我驾照都拿了几年了。”
“但你很少出城,更别说开几个小时的高速了。”他很认真地说。
甘棠没心情跟他辩驳,即使她的确对自己的驾驶经验不太自信。她转身往屋里走,又忍不住回头问他:“你今年不是要去邻市过年吗,诗咏呢?”
“我刚处理完一些事,正准备走。”唐颂说,“她已经到了。”
“哦。”她挤出一丝笑容,“那,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完,她打开房门进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失落。其实想想自己真的挺没用的,这么大座城市,能够依靠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一旦到了特殊时刻,还是要抱住自己取暖。
她自我剖析了一会儿又开始自我安慰,摸了摸肚子觉得饿,洗了把脸就开始下面。家里一点年货也没有,她对过年的渴望全部放在了父母在的那个家。
她打开电视,努力使屋子里多点人气,等到水煮开,厨房里的暖意和响声终于驱走了一点落寞,才觉得好过不少。只是,当她在十分钟后再次看到门外的唐颂时,她又忍不住疑惑了几秒。
唐颂看见她呆愣着的模样,自然地推了她一把,然后换鞋进来,只是笑:“我说你怎么动作这么慢,电视开这么响,听得到门铃吗?”
甘棠回神,想起刚刚听到有人捶门时的响动:“我还以为今天晚上遇到不和谐事件了呢。”
“下次开门先往那儿看一看。”唐颂指指猫眼,然后把打包的水饺放在餐桌上,看见她锅里的面,说:“我还以为你饿着,看来再伤心,自力更生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哪里看出我伤心了?”
“别嘴硬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也很少见到刚刚你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唐颂帮她把火关了,捞出面盛到碗里,“现在就别站着了,赶紧趁热吃吧。老板明天歇业,这可是今年最后一份水饺。”
甘棠忍了半天的泪又要涌出来了,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在桌边坐下,看着眼前的面和水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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