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秋知风不由得手一松一推,将犹在梦中的黑鹰整个儿送到了床下。
以武人的警觉,黑鹰立马翻身弹起,却在直起腰的瞬间龇牙咧嘴,疼得直冒冷汗。
秋知风虽然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但身体还是自动自觉地探身前倾,将人给扶了起来。
因为身体内部的疼痛而一直弯着腰冒冷汗的黑鹰,一时不察,就这样非常自然地将手交到了自己主子——但昨晚却突然荣升成自己男人的秋知风手中。
黑鹰的手掌挺大的,与秋知风的刚好相合。
竟然意外的合适。
心中一动,秋知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嘴巴自己就动了起来。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啊?!」
也许是身体不适,所以感觉也变迟钝了。黑鹰下意识应了一声,才陡然发现与自己说话的到底是谁!
他吓得像个女人似的尖叫了一声,同时也蹦起三尺高来。
「你你你……我我我……」结巴个不停,黑鹰的头上又急出汗了。
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秋知风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痛了一下,就像是受了内伤,闷闷的痛。
跟当初被青松拒绝的时候很相似。不过,不可能吧,他又不爱黑鹰……
刚这么想,心就又抽痛了一下。
真的很奇怪。这一次,秋知风想要忽视这种心痛都做不到了。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黑鹰?真是荒谬!只不过一夜激情而已,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可能酒醉这次就不一样……
将突生的疑惑先甩到一边,秋知风板起那张刀削斧劈,足以令众多女人尖叫连连的邪气脸孔。
「你我什么!还不快去洗洗!」
说着,秋知风歪过脸去,不敢再看自己昨夜的狂情到底在黑鹰身上留下了多少暧昧狂烈的痕迹。
如当头棒喝般,黑鹰恍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那些……呃,羞死人的……
把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黑色长衫从地上捞起来一披,黑鹰撒腿就向外跑,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怕乍暖的春风让自己的主子着了凉。
愕然地看着黑鹰狂飙而去的背影,秋知风心中纠结万分。
自己真是该死!什么人不行,怎么酒后乱性偏偏就把从小跟着自己的黑鹰给拖上了床!
再怎么说黑鹰与青松的体格也差太多了,即使是酒醉他也应该分得出来啊!
用力抓着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秋知风烦躁不堪地把自己甩到了床榻上。
不知他躺了多久,才翻身坐起,开始烦恼以后怎么解决这件事。
而这一烦恼,就烦恼到日升东方天大亮。
甩甩发麻的左手,秋知风再度长叹一声,手指在床单上的血痕上抚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还是先去把黑鹰找回来。看他那愣头青的样子,怕是生平第一次欢爱,事后处理什么的也是根本不懂。
秋知风起身下床,脚刚伸进鞋子里,动作却猛然一顿。
他刚刚……竟然在为黑鹰担心?
就算是yī_yè_qíng,他也不可能会对某人产生这种亲密的感觉才对啊。
哪怕那个人是一直为他出生入死的黑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一夜激情就会改变他对一个人的感觉么?未免太过荒谬了。而且,再加上刚刚那种心痛的感觉,细想起来实在是令人起疑……
特别是,现在他想起黑鹰就突然狂跳起来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怪异非常……
暂不提动作全然停住,又深思起来的秋知风,且说狂奔出去的黑鹰,不自觉地使出了生平最强悍的轻功,一阵风般狂飙出好几里远。
等到他终于力竭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跑了这么多路,而且还是在腰酸背痛的情况下。
看看大亮的天色,又仔细地扫视树林,习惯性地观察完毕,黑鹰才挑了一处舒适的草地,打算坐下整整衣服顺便休息。
可是,腿才刚刚弯下,一串刺痛闪电般窜上了脊背,然后一路飙下脚踝。
疼!全身都疼!累!全身都累!比跟人拚命受伤还要疼还要累!
咦?
黑鹰突然觉得怪怪的,后面流出来的是……什么?
那个地方……?
就这样保持着累人的半蹲姿势,黑鹰僵硬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从那个火辣辣的后穴里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脑中轰的一声,黑鹰刚毅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了的蟹!
昨晚,喝醉的本就只有秋知风一人,所以对于昨夜的疯狂纠缠,黑鹰是记得清清的、牢牢的,想要骗自己是在做梦都不可能。
况且,身上的疼与累是那么的清晰真实,自己的身体表面与内里也全都是主人留下的痕迹……
黑鹰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很下流。
主人只是一时情伤把自己误以为是青松罢了,所以才会抱硬邦邦还非常无趣的自己。说不定,现在主人已经在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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