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甫摇了摇头,喟叹一声:“老谋深算,不得不服啊。华强公司三十年卧薪尝胆,就被这一场大雨给浇没了?天宇啊,你这个老岳父为了你,可算得苦心孤诣哟。”
吴军无声地笑笑:“老王,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吧?现在讲究的是资源整合,强强联手。华强由刘遨手里交到天宇手里,对你王连甫来说是得还是失?一个是你的侄子,一个是你的外甥,手心和手背哪个近哪个远?据我所知,你们华强的资金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接下天方花园的工程,不能说是蛇吞象至少也是勉力为之,即使没有这场大雨帮忙也是后力不继前景堪忧。怎么,现在我主动承担起几十个亿的工程款,还让你们华强利润共享,反倒成了苦心孤诣趁火打劫要吃掉你们华强了?呵呵,老王啊,你就拿着便宜当吃亏在这里说几句卖乖的话罢啦。”
王连甫转头看看王天宇:“天宇,你都听明白了吧?你这个未来岳父的苦心孤诣是不假,但不是为了巨博,也不是为了华强,而是为了你哟。我们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就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当时的努力三十年后会换来什么样的回报。现在你看,你的岳父在弹指一挥之间,就替你铺好了下半辈子的通天大道啦。要真是按照这个规划来实施的话,用不了一个月,你就是华强公司的总经理了。你怎么想的?发表一下意见看看。”
王天宇往前挪了挪身子:“我还年轻,先不说总经理是否胜任,但有一点弄不清楚。既然韩得宝主任铁定了心要把华强整垮,换作谁当总经理还不是一样?刘总是老董事长的亲生儿子,比我大着六七岁,社会经验和业务经验都在以上,他搞不定的事,我就一定行吗?”
吴军和王连甫相视而笑,同时点了点头。吴军说:“天宇,就冲你这一席话,就够了半个总经理的格局了。要是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听到一下子得到总经理这个职务,不知道兴奋成什么样子,一定会来一场慷慨激昂的开场白,以表明自己能胜任的决心,你能提前先想到公司的存亡,实属不易哟。”
王连甫拍了拍王天宇的肩膀:“你是不知道,韩得宝跟刘遨的父亲以前曾在一个单位共事,有着很多说不清的恩怨,甚至可以说是死敌。韩得宝十年牢狱之灾,又十年隐忍乡村不发,就是等着一旦东山再起,把华强整垮把刘氏家族整倒,永远不得翻身的。就是因为韩得宝重新得到重用,刘遨的父亲才把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了我,自己跑到夏威夷不问公司之事,其实就是为了躲避直接交锋,这才有了华强集团这几年的平稳发展,没受到重创。现在刘遨经过几年的历练,胆子也大了气势也涨了,走路也就不那么谨慎了,正好撞到韩得宝手里,那还有不被盯上的?这才是华强最最危机的时刻。要是刘遨离开总经理位置,换了你这个巨博集团董事长的女婿掌印,他韩得宝还敢轻易动手吗?别说你岳父跟他姓韩的素无仇怨,就算是有,他也不敢轻易动你这个人大代表、政协常委兼任工商联副主席三重身份的未来老岳父呢。一句话,只要总经理换了你做,华强才能度过这一险关。”
吴军适时地加上一句:“还有你这个表舅那可是前任王有良老市长的亲侄子。现任雷市长是王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要动你,也要掂量掂量的。”
其实他们两个还有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就是----巨博和华强两巨头联合,他们谁要动一动看,都需要好好掂量一番的。
刘遨把自己深埋在迪欧咖啡厅卡座的边角里,细细品评着于欣前面所说的每一句话。窗外的雨下的愈发大了,打在玻璃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这雨声多多少少消除了一些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杀气,使得现场的气氛甚至有些感伤和浪漫的情怀。
“说吧,你想怎么样?要我离婚那是不可能的。想通过这样一件小事,想要整倒华强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你比我清楚。”
“整倒华强?你怎么会这么想!华强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董事长和所有部门的同事们对我都那么好,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何况你说的对,我一个小小草根女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本来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必要牵扯到公司,也没有必要牵扯到你的太太和你的家庭。”
“很好,那就开出条件来吧。”
“我说过了,不想打扰你的生意,也不想影响你的生活。我会永远离开滨海,不会在这个城市里出现。但我需要生活,也就是说需要钱。我想这不是什么你所谓的讹诈,你做的事,是要为此负责并付出代价的。你说呢,刘总?”
“哼哼,你能这么说,那就简单了。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三百万我想足够了吧?在那样一个规格的酒店,我想这个数额应该是这方面最高规格服务的三百倍有余了。”
“刘总,本来我还认为你只不过是酒后乱性,没有怎么恨你的。现在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呵呵,我还以为你跟你父亲是一类人的,现在看来你比他是差得太远了。”
“于小姐,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乱说话可以痛快一下舌头,但想要的钱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拿到了。咱们两个的事是不是一场阴谋,我想早晚会水落石出的,我现在也不想再追究很多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你开口就是。三百万还不够,你以为你这样的女人很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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