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英廷茫然接过手镯:“她还说了什么?”
“关于你的,就这些了。”
侯英廷捏着手镯站立不动的样子,叫韦景煊有些难过起来,他说:“你不去追她吗?”
“什么?”
“我说,你不去追她吗?”
侯英廷摇摇头,将镯子小心地收了起来:“英军入侵西藏,我这几日便要领兵出征。你以后见到你姐姐,对她说……”韦景煊紧张地等着。侯英廷想了会儿,却对自己笑了笑,“不,你什么都不必对她说了。”
他说完这句,便告辞离去。
韦景煊又气又不甘心,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又不好怎样。当事人一个要去恐吓袁世凯,让他早日下决心逼清帝退位;一个要去打击侵略者,保家卫国,一个个都肩负重担,忙得很呢,要他来干预什么,又怎么干预呢?
韦景煊气得将一桌子碗碟全扫到地上。
一个家丁恰于此时推门进来,被他吓得又躲到外头去了。
韦景煊又好气又好笑,叫那人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那家丁说:“韦少爷,你别是已经知道了吧?”
韦景煊疑惑:“我知道什么?”
“小郡主,你夫人,那个……”
韦景煊顿时紧张起来:“小郡主怎么了?”
“小郡主和徐妈今天一大早带着行李离开总督府了。徐妈偷偷告诉门公,让他过几个小时再告诉你,她们这是要回北京去。你……你不知道啊。”
第63章 景煊告白以后
韦景煊痛骂了自己千遍万遍,不明白自己是在闹什么别扭,迟迟不将真相告诉那木。虽然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韦春龄为他中枪,害他方寸大乱,但这些都不过是借口。他就是胆小,就是懦弱,非拖到失去了那木,才悔不当初。
韦景煊在那木离开当日也出发前往北京。
他一上车便倒在床上,蒙头而眠。车半路因为打仗,停了十几个小时。等他到北京时,已是深夜。
韦景煊想都没想,就让人拉他去庆亲王府。
庆亲王府的大门、小门都关了。大门两边的火把,照着守门的两头石狮子,圆睁双目,口含滚玉,不知在生什么气。
韦景煊提了两只箱子,想要去敲门,又对自己说:“这么晚了,她一定睡了,我明天再来找她吧。”
想是这么想,但他的脚不听使唤,杵在门口半天。后来腿实在酸了,他便靠着一只石狮子的基座,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
王府门公孔福早上来开门,见到韦景煊以为是流浪汉,正要一脚踢开,韦景煊先醒了。二人打了个照面,孔福收回脚,犹犹豫豫地说:“韦……韦……您是哪位?”
“孔福?我是景煊。”
“啊,您怎么还敢来我们这儿?”
韦景煊揉一把自己的脸,说:“小郡主回来过么?”
孔福更是惊讶:“小郡主……小郡主不是跟大少奶奶一起回家了吗?”
“她没回来过吗?”
“没有。”
韦景煊急了,再三确认。孔福也急了,赌咒发誓说没见过那木。
韦景煊茫然若失,自言自语地说:“她没回家,那她去了哪里?”他突然想到,徐妈可能受那木指使,故意透漏给他一个错误消息,实际上,那木根本没有回北京。这一认知让他马上失却了血色。
他忙安慰自己:“不会的,除了北京,她还能够去哪里?”孔福对他充满好奇,还在罗里吧嗦地询问着什么,他看到一辆出租马车经过,忙伸手拦下,抓了把铜钱给孔福,让他帮自己把行李搬上马车。
孔福站着,目送他离去。
韦景煊一心全在那木身上,他不断问自己:“若我是她,到了北京,不回王府,会去哪里呢?”
车夫问了他三次拉去哪里,他都没听见。车夫不高兴,把车停了下来。
车停时,韦景煊往前一冲,倒有了主意。他将以前韦春龄借住了几年的四合院地址报给车夫。
车夫一口气,将车拉到德内大街处的四合院门口。
韦景煊心里扑腾腾直跳,但没让他猜疑多久,院门开了,徐妈挎了只竹篮,从里走出。
韦景煊大叫一声,从车上跳下来,差点扑到徐妈身上。
徐妈吓一大跳,也叫了两声,待见是他,才笑了开来,她说:“你可算来啦。”
韦景煊急问:“小郡主在这里?”
“她还在里面睡觉呢。我们昨天上午到的,小郡主说来这边,她找到房东,办了手续,闹到晚上才终于安稳住进来。可把她累坏了。”
韦景煊埋怨说:“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胡闹。现在外头这么乱,你们两个女人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徐妈说:“所以我不是偷偷找人告诉你我们来北京了吗?”
“你若拒绝跟她走,她一个人,是不会做这种长途旅行的。”
“可她是郡主,王爷的闺女,跟皇上一个姓的,她说的话,我还能不听吗?”徐妈说时一脸自豪。她一个在城郊给小户人家做保姆的,现在的确是一步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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