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姐姐,你说他们抓我们去当海盗婆是真的吗?」惠儿问着,最糟糕的事情己经发生,次糟糕的事也就没那么糟糕。要是在青阳家里时,有人说要她当海盗婆,只怕她马上要去寻死。但想到今早上那个少女,当海盗婆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
邵清词道:「要是想把我们卖为妓/女,只怕我们早就……哪里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呆着。」
最初这么说,其实是一种安慰,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但这么一天下来,邵清词倒是比较肯定这点。不然要拉到西洋卖为妓,海盗们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哪里会让她们在这小屋里呆着,看守她们的人规规矩矩,一点占便宜的意思没有。
惠儿有点不太明白,邵清词无意解释,只是道:「只要我们老老实实的,也许还能活下来看到父母。」看到父母这一条基本上不可能,但活下来的可能性应该比较高。
「邵姐姐,我听你的。」惠儿说着,她一辈子没拿过大主意,年龄小,在家全部事项听祖父的,现在到到这里,她无人可依,只能依靠邵清词。
邵清词把怀里的馒头拿出来,是晚饭时惠儿不吃的,她就藏了起来。此时递给惠儿道:「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嗯。」惠儿轻轻应着,她己经饿了一整天,此时也顾不上是不是发霉的,径自吃了起来。
看着惠儿吃完,邵清词哄着她睡下,幸好现在是夏末秋初,天气不算热,也不算冷,船舱地板上睡人也是问题不大。惠儿从早上哭到现在早就没了体力,睡的也挺快。
邵清词却是没了睡意,屋里没有灯,唯一幸庆的是外头月光不错,那么小的窗子却有月光撒下去,把屋内照亮不可能,却不至于漆黑一团。
「你倒是很会哄人。」房间门不知何时开了,影影绰绰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是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从绍清词的角度看,看不清脸,只觉得他个头不高。倒是看守的两个汉子看到他过来似乎想起身,动了一下却又坐下了。
「你在跟我说话吗?」绍清词坐着没动,一双眸子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影,这样的光线按理说是看不清长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方能看清她,而且一直在看她。她是没这个眼力,但至少她也要表现出来,其实她也是能看清他的。
男人没说话,似乎只是在静静看着,邵清词也没再吭声,两人只是无言的对峙着。就是看到不到对方的脸,绍清词也能隐隐感觉到男人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似乎能让人不自觉得下跪。
就这样静静对峙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男人突然间开口了,道:「你愿意当海盗婆?」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呢。」邵清词轻笑着回答,己经上了海盗船,不当海盗婆的下场,要么是被扔到海里喂鱼,要么就是被卖到他国为妓,己经没有其他选择,她不想死,就只能说愿意。
「好,很好。」男人声音似乎轻快起来,随即转身离开,门再次关上。
大船顺风顺水的走着,每天睁开眼,绍清词会用木钗在船舱一角划一下,数来数去总共划下了四十二条痕。中间停船补给过几次。船上女子全部手脚捆上,嘴里塞上布条,四五个大汉守着门,别说跑,就是想出声也不容易。到了此时此刻,屋里众女都有些麻木,就连绍清词每天划痕时,也清楚知道的,大珠怕是回不去。大船行驶很快,以这样的速度行驶了四十二天,如何还能回的去。
「姑娘们,到站了,下船吧。」门口突然传来轻快的一声,本来己经麻木的众女茫然的抬起头来,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最初被抢来的姑娘一共有十八个,这四十几天的水路里,姑娘数量一直在加加减减,海盗们是走一路抢一路,但抢过来姑娘里有反抗死的,也有病死的。在汪海大海中生病,海盗可没有良善到给肉票请大夫抓药,死了就直接把尸体拖出去扔进大海里。
绍清词拍拍身边的惠儿,眼睛却盯着门口的男人看,二十几岁那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眼眸颜色,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金色的。大珠国语也没那么标准,船上这些天就己经有感觉,现在看到人,是清楚的知道这真是异国他乡了。
「还不下船吗,姑娘们,新世界的大门向你们打开,快点来吧,幸福生活马上来临。」门口的元澈继续说着,语言俏皮,神情欣喜。
仍然没人有说话,在青阳上船的十八个姑娘只活下来四个,再加上其他地方上抢来的,这间屋里一共有二十二个,据说其他房间还有,听看守海盗说话说的。若真抢女子当海盗婆,估计最少得好几十个,不然这样规模的海盗窝,几个人如何够分。
「怎么,不愿意下船?」元澈把笑脸收了,道:「把你们带过来,不是让你们在船上呆着的,快点老实下来,不然就是地狱之门了。」
绍清词站起身来,平静的解释道:「她们并不是大珠人士,未必听得懂大珠话。」大珠国语相当于国际语言,经常外往跑的都会上几句,但现在被劫上船的都是妙龄少女,能不能听懂就不知道了。
元澈稍稍一怔,随即笑着道:「谢谢你提醒,是我大意了。」
元澈又用各国话把刚才意思讲了一遍,果然比较有效果,韶清词扶着惠儿也站了起来。惠儿这两天都有点懒,像是生病了,也可能是水的问题,满屋姑娘就没几个正常的。就是绍清词自己也是觉得十分头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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