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陈琴琴的筷子敲在她的碗边,示意她别发呆。
宁良玉回神“嗯?”
“快些吃,一会去苏家拜年。”陈琴琴又低喃“往年乐乐早来讨压岁钱了,今年还真冷清。”
宁梁听到这话,看一眼魂不守舍的宁良玉。“没事,一会给送过去。”
“他不在家。”宁良玉喝下最后一口热汤,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眉眼低垂。
“我来我来。你歇息着。”陈琴琴推开她,把她赶回屋。
宁良玉只能上楼,看早上开窗通风忘记关的窗户,和屋里的暖和形成对峙的两股气流。互不退让。彼此无声叫嚣。
像她和苏乐樵。
她上前,一把关上窗户!
抵着被日光晒出光圈的窗户,暗自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他进屋。引狼入室。
不能再待在家里,他会越作越来劲。
落荒而逃。宁良玉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
她有时候在想,这是苏乐樵追求人的方式吗?真是要把人逼疯!
冬天过去,宁良玉整一个学期没有再听过苏乐樵的消息。将他忘在脑后。
这是她最后一个暑假,她原本想用来陪陈琴琴去旅游的。
可被宁梁接回家的时候,刚推开门,只看见唐瑞如在自家客厅呜呜咽咽的哭。
有些尴尬……
陈琴琴安慰她“你先别哭,孩子会长大的。”
宁良玉暗叫不好,招呼也没打,提着行李箱快步想立即回屋。一点他的消息也不想听到。
哽咽又心碎“我能不哭吗,都好几天找不到人了”
踩上楼梯的脚,就这么顿住。再也跨不上第二级。
“没事的没事的。再阳不是拖公安局的人关系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陈琴琴连连叹气,抽纸给她。
“我造的什么孽啊,以前乐乐那么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唐瑞如没忍住,扑进陈琴琴怀里痛哭出声。
宁梁从厨房端出了温水,路过宁良玉身边,低声“回屋去。”又走向客厅。
宁良玉咬紧下唇,提上行李箱上楼。将楼下的哭声隐去。
早知道,不回来了。
找人
就算是夜,离开空调,热气也像膏药一般紧贴着你。宁良玉咬着吸管,从一家网吧出来。
找了三天,还真找不见苏乐樵。整座城的网吧她都要找遍了。电话也打不通,一无所获,大海捞针。压着火气找人。
唐瑞如天天哭,什么也吃不下。宁梁也跟着早出晚归,好像因为他,大家都不得安宁。
真是好有本事。再找不见,是不是要成悬案了?
网吧里走出几个少年,伸着懒腰,活动着腰腹。嘻嘻哈哈跨上摩托车。
“周远,你学会那个压弯没有?秀一下。”
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宁良玉停下脚步,回过头,打量起正中间的男孩,有些眼熟。
努力回忆,回忆。
“别提这事,摔死我了。”周远笑嘻嘻的,刚准备将车开走。却发现开不动。
宁良玉一脚踩在他的轮胎上,眉眼都冷。
她记起来了。
呼呜~苏乐樵,压一个。
“你谁啊?”
“你认识苏乐樵?”她伸手,把他摩托车钥匙拔下来。
“蛤?”周远有些怒意“你把钥匙还我。”
“他在哪?”
周围的少年们纷纷起身,将她围住。不怀好意。叫嚷起来“你谁啊。”
宁良玉再问一次“他在哪?”
“噗。哈哈哈哈哈”周远明白几分。“被他甩了啊你打听打听,多少小姑娘排队找苏乐樵,都问我,我带的过来吗?”
宁良玉将手里的饮料,放在地上。直起腰来,对这群毛没长齐的高中生道“少看《古惑仔》,画虎不成反类犬,很傻逼。”
话音刚落,一把将周远从摩托车上扯下来,看着围上来的男生,长腿一翻,一个回旋踢,将人踢开好远。
周远摔在地上,没工夫多管他。一个过肩摔,稳稳把一个绿帽小胖子摔在地上。
“我靠~”小孩们闪开一个安全距离,不敢上前。
宁良玉气都不喘,上前把周远拽起来,扯着他的领口。“他,在,哪?”
没听过的音乐,挤成粥的舞池,闪眼的灯光。
宁良玉从踏进这里,就想把这些王八蛋都抓起来。作业都做完了吗
周远低垂着头,身后跟着宁良玉,气场极低。遇见熟人打招呼,只敢讪讪的点头。拼命使眼色,希望有人看懂快去通知苏乐樵逃跑。
估计是欠钱了,招惹这么一个收债的大姐。比纹身戴金链的社会某某大哥还要凶。真是,好惨。
苏乐樵喝的意识不清醒,不知道和谁赖在一个角落,一人拎一瓶酒吹牛逼呢。
宁良玉松开扯着周远的手,径直朝目标走过去。
“你信不信,等我的车换个发动机,分分钟跑过你?”
好久没听见的声音“屁,你那技术。小心摔死。”仰头灌下一口啤酒,瞧着眼前靠近的大长腿,不禁挑眉,哇哦,这腿不错。不过谁穿帆布鞋来酒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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